“師哥,我看書彤姐這頭發黏糊糊的,我幫她修一修吧?”
“哈哈,好主意!”方奕辰拍手大笑,“剪了得了,省得她天天擺弄她那兩根毛。”
崔沫沫抓起我一縷頭發,“哢嚓”一聲剪了下去。
“放開我......”我掙紮著想推開她,可她力氣比我想象中大,手死死摁著我。
我眼看著我珍惜的長發被她一縷一縷剪掉。
“別動啊,書彤姐,我這是在幫你呢!你看你這頭發,跟雞窩似的,剪了多清爽!”
方奕辰看我動了,走過來一腳踹在我背上。
“老實點!”他又補了一腳,“沫沫好心幫你收拾,你他媽還敢不識好歹?”
崔沫沫笑著,手裏的剪刀沒停:“有句話叫醜人多作怪,你頭發短點,醜得還沒那麼明顯。”
“你知道嗎,你居然和我留同樣的劉海,真是讓我惡心死了!”
我跪在地上,頭發被剪得亂七八糟,臉上滿是淚水和穢物。
崔沫沫終於剪夠了,扔下剪刀,拍了拍手:“好了,完美!”
方奕辰走過來,低頭看了我一眼:“行了,別在這丟人現眼了,滾一邊去吧。”
崔沫沫拉著他的胳膊:“師哥,咱們走吧,別跟她在這浪費時間了。我餓了,咱們去吃點好吃的。”
他們一群人笑著走了,留下我一個人坐在地上。
我想不通,為什麼平日裏對我很好的男友會變成這樣。
剛開始在一起,他吃飯會主動買單,主動做家務,過馬路會主動把我護在裏麵。
但隻有在他的朋友麵前,他就變了一個人。
他永遠對我呼來喝去,對我非打即罵。
尤其是在崔沫沫回國後,他對我的態度就變本加厲的惡劣。
總是對我開各種惡劣的玩笑,逗崔沫沫開心。
等他們離開後,他又會溫柔地哄我,安慰我,好像之前虐待我的是另一個人一樣。
就這樣,重複的事一次次上演,直到這一次。
我麻木地看著自己,衣服破了,頭發沒了,尊嚴更是一點不剩。
我信任的人,把我當成了消遣的工具。
我珍惜的感情,原來隻是他嘴裏的一場玩笑。
我咬緊牙,手撐著地,慢慢爬了起來。
我是孤兒,但不是他們的狗。
我拿起電動推子,對著鏡子一點一點把自己被剪得亂七八糟的頭發剃光。
我不會再忍耐了。
方奕辰回到家,看見我的光頭,愣了兩秒,隨即哈哈大笑。
“哎喲,書彤,你這是出家了?”他伸手就想摸我的頭,“這發型可以啊,可愛,特精神。”
我甩開他的手,冷冷地看著他。
他撇撇嘴,摟著我的腰,親了一下我的臉頰:“好啦,別生氣了。今天的事,我也不是故意的。”
“你就是太不解風情了。”他攤了攤手,“你看沫沫,人家就開得起玩笑。你就一點幽默感都沒有。”
我一動不動地看著他。
他伸手掐了掐我的臉:“小書彤,你怎麼這麼愛記仇啊?我不都回來道歉了嗎?”
“女人啊,還是得大大方方的,別整天一副受害者的樣子,真讓人倒胃口。”
他打量著我剃光的腦袋,忍不住又笑了一下:“不過,你這造型還挺帶感的。要不,咱們換個玩法?”
他眼裏帶著惡趣味:“要不,你扮尼姑,我扮施主來化緣?”
他笑得前仰後合,伸手就要按我的頭:“快點,來一句‘阿彌陀佛’!”
我狠狠甩開他的手,後退一步。
他的笑容瞬間冷了下來:“秦書彤,你是不是太不識抬舉了?”
“我給你道歉,是給你麵子。你沒聽見嗎,我馬上就要去國外了,我這麼優秀的男朋友,你還不趕緊討好我,還敢給我......”
這時,臥室的門被一把推開,早就等在裏麵的警察走了出來。
方奕辰的笑容僵在臉上。
他猛地轉頭看向我:“你他媽報警了?”
他連忙對警察陪笑:“警察叔叔,這是我女朋友!我和她鬧著玩呢......誤會,全是誤會!都是我們自願的!”
警察看了他一眼:“你覺得你的玩笑很有趣?”
“你覺得,你女朋友是‘自願’被你和一群人羞辱、毆打、灌酒、剪頭發?被你拖到巷子裏發生性關係?
方奕辰出了一身冷汗,咬牙切齒地看著我:“秦書彤,你和老子玩真的?”
警察直接上前,幹脆利落地給他戴上了手銬:“方奕辰,你涉嫌故意傷害、侮辱婦女罪,跟我們走一趟吧。”
方奕辰臉色煞白:“我......我冤枉啊!她真是我女朋友!我們開玩笑的!秦書彤,你快跟他們解釋啊!”
我平靜地對警察說:“你們把他帶走吧。”
方奕辰瞪著我:“你個賤人——”
他話音未落,警察直接把他按在牆上。
警察冷聲警告,“再敢罵一句,罪加一等。”
方奕辰哆嗦了一下,不敢再罵。
“帶走。”警察揮了揮手。
方奕辰徹底慌了,扭頭瘋狂地求救:“書彤!求你了!你不能這樣對我!”
“我們在一起這麼久,我對你那麼好,你不能這樣害我啊!”
“你放過我這一次,我再也不欺負你了,求求你!”
我不再理會他,看著警察把他押出門。
在警察的要求下,我去了醫院進行傷情鑒定和必要的身體檢查。
醫生卻告知我,我體內檢驗出來的DNA,並不是方奕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