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覓清回頭對上付聞野深不見底的眼。
“你在這種特殊時期,鬧這種不知所謂的脾氣給誰看?”
“你忘了我媽已經離開了,沒有人會繼續慣著你了嗎?”
“現在就給我道歉認錯!”
喬覓清不敢置信地看著他的坦然。
“你什麼時候隻靠耳旁風判斷對錯了?”
付聞野垂眸注視喬覓清,眼底毫無波瀾。
“那也得看誰吹的耳旁風不是?”
“你到現在還學不會低頭?”
喬覓清搖頭後退。
付聞野等了沒幾分鐘就失去耐心,生氣後反而笑出聲。
“行,我就看你硬氣到什麼時候。”
“今晚誰都不許給她送被子。”
說完,付聞野轉身就走,挑釁似的牽上宋雨茉。
宋雨茉炫耀的依偎在他懷裏,兩人連背影都十分登對。
喬覓清見到人走遠脫力要往地上摔去,僧侶連忙扶了一把將人攙扶回房間。
在無人看到的角落裏,喬覓清已淚流滿麵。
僧侶離開後,喬覓清打開手機。
將這些年付聞野送的禮物,統統掛在交易平台上。
喬覓清在椅子上蜷縮著,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等再次清醒,身上蓋了厚厚的被子,額頭上還有溫熱的毛巾。
她想張嘴說話,卻發現自己的聲音嘶啞的不像話。
付聞野端來水扶她坐起喝,語氣僵硬。
“明明服個軟我就會給你找被子,非要把自己凍出病來嗎?”
“你就不能學學雨茉的性子,軟一點不行?”
“喬覓清,服軟很難嗎你?”
喬覓清微微動手指,全身像被碾壓似的酸痛。
眼前付聞野還在等喬覓清開口認錯,她垂下眸注視杯子裏泛起的波痕。
被校園欺淩時,付聞野曾說過的話還回蕩在耳邊。
“清清,你是付家的一份子,不用像別人一樣靠討好過日子。”
“要抬頭挺胸說每一句話,做每一件事。”
秘書端進飯菜,付聞野強不過她,歎氣將肉沫蒸蛋端在喬覓清麵前。
喬覓清啞然看向他,付聞野挑眉疑惑。
她隻好一口口將蒸蛋送進口中。
不過片刻,喬覓清的手臂泛起密密麻麻的疹子,付聞野一把抓住喬覓清依舊往嘴裏送的動作。
他漲紅著臉,手下的力氣大了幾分。
“夠了!過敏為什麼還吃!”
“你存心要給我強到底嗎?!”
喬覓清鬆開手,勺子在地上四分五裂綻開。
每次外出時,付聞野總會交代不許上和蛋類有關的食物。
現在卻能堂而皇之出現在餐桌上,有些記憶乃至習慣,終將落得被遺忘的下場。
喬覓清竭力抑製,眼角還是滑下一滴淚。
付聞野冷臉放下碗,大步離開。
身後傳來喬覓清壓抑的哭聲,付聞野隻覺得心像亂麻。
直到下午祈福照例進行,喬覓清眼眶微紅出現在大殿。
一跪下,喬覓清就意識到蒲團不對勁。
單薄的不像話。
而今夜的祈福,卻需要跪到後半夜。
喬覓清扭頭尋找僧侶想要更換,背上被重重一拍。
厚如磚的經書砸在喬覓清的身上,讓她本就乏力的身子徑直往地上倒去。
付聞野不滿。
“誦經你都心不誠,你對得起我媽這麼多年把你當成親女兒嗎?!”
宋雨茉小跑過來將她扶起。
“覓清,我知道你被嬌養慣了受不得委屈,但現在情況特殊,我幫你多拿個蒲團好嗎?”
宋雨茉不經意地撩起半裙,膝蓋微紅。
付聞野冷哼一聲。
“連雨茉都知道滴水之恩湧泉相報,她還是個明星都沒有擺架子,你擺什麼架子?!”
“來人把她的蒲團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