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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在地上坐了多久。

直到江淮安力竭，衝著我啐了一口，咒罵離去。

直到小產的鮮血，流淌到地上，再變得冰冷。

我看著窗外慘淡的月色，起身收拾了一個包袱。

天蒙蒙亮的時候，踏出了房門。

卻撞上了匆匆趕來的母親。

“我聽說府中出了紕漏，怎麼你還小產了？”

我心中委屈，剛想開口，卻被母親劈頭蓋臉訓斥。

“你怎麼能惹得世子惱恨？你弟弟還指著王爺升官，你怎麼這麼任性！”

“不過是說你幾句，你還鬧著出走，哪裏有一點王妃的氣度！”

我看著她急切的樣子，隻覺得可笑。

“你怕是忘了，我本來就不是王妃。”

我是個冒牌貨。

不是真的王妃，也不是世子的親生的母親。

他們做著肅王府的外家，享受著皇親的便利，竟把謊言當真了。

“你......就算淮安不是你親生的，那也是你的親外甥啊！”

“你養了他十年，難道一點感情都 沒有嗎？”

見我沉默，母親放緩了語氣。

“你從出生就照顧他，這跟你親生的有什麼區別！”

她還想繼續再勸，卻被一陣驚呼打斷。

“呀，原來府裏的傳聞竟是真的！”

幾個衣著華麗的女子走近院子，上下掃視著我。

“親妹妹趁姐姐去世，搶了姐夫......天下竟還有這樣無恥的事情。”

江淮書跟在她們身後，臉上全是恨意。

“若說喜歡姐夫，做個侍妾也就算了，竟然還頂了王妃的名字和身份！”

“這麼說來......王妃去世，豈不是連個名正言順的墳墓都沒有？”

“可憐的王妃......活著被搶了夫君，死了還要做孤魂野鬼......”

聽到這裏，江淮安眼中的怨毒已經控製不住。

他衝到前麵，一把將我推倒。

“我殺了你這個惡毒的女人！”

“你這樣惡心冒充我母親，根本不及她的發絲衣角！”

我愣在原地，怔怔看著這個孩子。

江知白雖然摯愛姐姐，卻沒有妨礙他後來納妾取側。

當初這些側妃侍妾進府的時候，小小的淮安偎依在我懷裏，眼神關切。

“我最喜歡母親，那些惡心的女人，不及母親發絲衣角。”

我怎麼也想不到，如今這句話也應在了我身上。

濕熱黏膩的血沁出我的裙擺，我掙紮起身，平靜看著那幾個側妃侍妾。

“好戲看完了嗎？”

見我滿身狼狽，血跡斑斑。

幾個美人嬌笑噤聲，我轉向一旁的母親。

“你瞧，世子恨我欲死，王爺也有很多美人，我實在算不了什麼。”

“我腹中孩子也已經小產，如今沒有理由留在王府了——”

“啪！”

一個響亮的耳光甩在我的臉上，還沒等我開口說話，另一個耳光也落了下來。

“沒用的東西！”

“你若是想要離開王府，就再也不要回家！”

“我們洛家隻有做王妃的女兒，沒有跟別人無名苟合的下賤貨！”

我眼淚落了下來，咽下口中的血腥氣。

“這兩個耳光還有我這十年，就當我還了你們對我的生養之恩。”

“十年裏，你們從來沒問過我過得好不好。今天我就要告訴你們，我洛錦書受夠了！”

“受夠了扮演別人，受夠了做泄欲的工具，受夠了做別人孩子的母親！”

我再也不想去做別人的替身了！

“我隻想做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