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和不疑有他,帶著黃鶯一起回到太子府的密室。
黃鶯隨手按開我到死都不知道在哪裏的密室大門,跨步進去。
“殿下莫要進來,小孩性子急躁,見到你免不得哭鬧。”
我憐子心切,顧不上其他緊跟進去,眼睛剛適應黑暗,就看到陸蕭然臉色慘白昏死在密室中的石板上。
我一顆心痛的揪了起來,想要抱起他喊太醫,雙手卻徑直穿過孩子的身體。
就在這時,陸蕭然微微睜開了眼睛,含糊不清地喊了聲母親。
我激動到幾乎落淚,黃鶯卻縱身上去,死死捂住了陸蕭然的口鼻。
“你母親擋了我的路,你擋了我兒子的路。”
“別擔心,我現在就送你下去見你的母親!”
我拚命撲上去廝打黃鶯,雙手卻一次次撲空,我恨得幾乎要嘔出血來,尖叫著讓她住手,卻最終無能為力。
我隻能站在原地看著兒子陸蕭然在窒息之際拚命掙紮,看著他的指甲狠狠劃過黃鶯的臉留下數道血痕,看著自己的親生骨肉徹底咽氣。
我的心中像被巨石壓住,疼得眼前一陣陣發黑。
黃鶯眼中的狠毒卻變成了委屈,跌跌撞撞跑出密室。
“殿下,小殿下他不僅不聽我勸說,還動手打我......”
陸蕭然看著黃鶯臉上的傷痕勃然大怒。
“給我關門,把這個孽障關上三天三夜!”
“告訴他,以後鶯兒才是他的娘親,莫要再提那個把他帶壞的沈寧!”
下人不敢觸黴頭,弓著身子轟然關門。
我看著這一幕,隻恨不能噬其血肉,告慰我兒的在天之靈!
陸景和沒再瞧那密室一眼,吩咐下人去拿傷藥。
就在這時,又有下人急匆匆趕來稟報。
“殿下,皇上和皇後到了......”
陸景和眸子瞬間瞪大,他剛鬆開黃鶯的手,帝後便已經快步進來。
二人看了慌忙跪拜的黃鶯一眼,聲音中滿是恨鐵不成鋼的怒意。
“這就是與你傳的滿城風雨的歌女?”
“陸景和,你身為太子,怎能如此不自重,傳得沸沸揚揚不說,竟還把人帶進後宅,你這般行事,讓沈寧心裏怎麼想!”
說到這裏,皇後愣了愣,轉而看向四周。
“太子妃呢,她素來乖巧,怎麼今日沒來接駕?”
陸景和咽了咽口水,幹巴巴張口回答。
“她,她聽了風言風語硬是和我置氣,推說身子不舒服,還沒起呢。”
“父皇母後,你們怎麼來了。”
皇帝冷著一張臉,瞪向陸景和。
“我還想問你,我的寶貝孫子今日沒來請安,他又是去了哪裏!”
陸景和薇薇避開視線,隨口扯謊。
“他和他娘一樣驕縱慣了,帶著下人騎馬踏青去了。”
皇後厭惡掃過跪伏在地的黃鶯,有心刁難,輕咳一聲。
“本宮餓了,吩咐下人傳膳。”
太子立刻吩咐人多備野味,一邊說話一邊伸手想攙黃鶯起來。
皇後看著黃鶯目光中的算計,冷冷一哼。
“既是歌女,那就跪著伺候吧。”
黃鶯一雙手狠狠攥成拳頭,聲音卻極為恭敬,老老實實跪在一旁。
不多時,滿桌珍饈羅列,黃鶯被迫跪在地上試菜布菜。
陸景和看著心愛之人受磋磨急地又要開口,然而他還沒發出聲音,黃鶯手一抖,虎骨湯裏竟滾出一枚耳環。
皇後目光死死盯住那隻耳環,不顧油汙,直接攥在手中。
“陸景和,這是你大婚之日本宮賞賜給沈寧的耳環,她萬分珍惜從不離身,怎麼會在這裏!”
陸景和瞠目結舌之際,門外忽然傳來紅藥尖利的哭泣。
“求皇上皇後為太子妃做主,太子妃三日未歸,小殿下也不知所蹤,求皇上皇後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