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過去看看她。”
陸崎洲拋下溫璃,快步追了過去。
半分鐘後,溫璃手機響了,是許卿卿打來的。
電話接通,對麵先是傳來許卿卿嬌柔的輕喘,隨後是陸崎洲帶著幾分怒意的聲音。
“許卿卿,你發什麼瘋,大白天的跑到我家來!”
衣物摩擦的沙沙聲不斷,許卿卿喘著氣,似是故意往陸崎洲身上貼,“崎洲哥哥,我就是太想你了......”
“我看你是欠收拾!”陸崎洲呼吸急促,摻雜著許卿卿得逞般的嬌笑,聲聲如刃,刺向溫璃。
溫璃掛斷電話,臉色蒼白如紙。
陸崎洲和許卿卿從洗手間出來時,溫璃已經不見了。
陸崎洲原本緊皺的眉頭舒展開,臉上怒容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意猶未盡的恍惚。
心底那股怒火也像是被溫水澆過,消散得無影無蹤。
“不許再有下次。”
許卿卿卻笑得放肆,“你明明就很喜歡。”
......
意識上傳前一天,溫璃把家裏打掃幹淨,戴上臨時義肢,準備最後跳一次黑天鵝。
她的傷口還沒愈合,斷肢承受不了身體的重量,每走一步都鑽心的疼。
溫璃卻麵不改色,隨著音樂旋轉、跳躍。
就在她嘗試一個旋轉動作時,斷肢處突然傳來一陣劇痛,似有千萬根鋼針同時刺入。
溫璃的身體瞬間失去平衡,不受控製地向一側倒去!
疼痛拽著她陷入無邊黑暗。
再醒來,人已經躺在床上。
陸崎洲緊緊握著她的手,生怕一鬆手,她就會消失不見。
“阿璃,醫生不是說嗎?你傷口還沒愈合,三個月之內不要戴義肢,怎麼不聽話?”
溫璃淡淡道:“下次不會了。”
畢竟,也不會有“下一次”了。
陸崎洲輕輕撥開溫璃額前的碎發,“我明天休息,就守在你身邊,哪兒也不去。”
溫璃剛想說不用,陸崎洲的手機就響了。
電話是陸母打來的。
陸崎洲接起電話,母親急切的聲音頓時傳來:“崎洲,我和你爸已經知道卿卿的事了,她懷了你的孩子,怎麼不告訴我們?”
陸崎洲一驚,原本溫柔注視溫璃的眼神瞬間慌亂起來,生怕她聽到什麼。
他趕緊來到房間外麵。
陸母的語氣裏透著一絲興奮,“陸家有後了,我和你爸都很高興,你爸還包下一艘郵輪慶祝,今晚就啟航。”
陸崎洲皺眉,“不行,阿璃受傷了......”
“你那個老婆已經廢了,離婚是早晚的事,還管她幹什麼?”陸母語氣斬釘截鐵,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就這麼說定了,你要是敢缺席,就別認我這個媽。”
陸崎洲回到房間時,看到躺在床上臉色憔悴,虛弱得如同一隻破布娃娃的溫璃,內心一陣揪痛。
他想守在溫璃身旁,將她好好護在羽翼之下。
可猶豫再三,他還是咬咬牙,對溫璃道:“對不起,阿璃,公司有很重要的事,我要出一趟遠門......”
溫璃凝視著陸崎洲。
沉默良久後輕聲開口,平靜的聲音裏透著令人無法忽視的悲涼。
“這麼多年,我沒有求過你什麼。”
“今晚留下來陪我,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