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孕第一個月,夫君帶回來了一位娼女楚今今,要納她為妾。
楚今今心機深沉,手段毒辣。
害死了我腹中的孩子,致我終生殘疾,癱瘓在床。
婆母以謀害主母與子嗣的名義,將楚今今活活打死。
後來我才知道,這一切隻是夫君與婆母的算計。
為得是讓我和楚今今鷸蚌相爭。
他們漁翁得利。
獨占郡主府,迎娶夫君的青梅竹馬江柔昭。
重生歸來時。
婆母正敲打著拐杖,痛心疾首訓斥著我的夫君魏子墨。
「兒啊!你糊塗啊!你怎可納一個娼女進門!」
魏子墨堅定地跪在石板地上。
額上冒出了細細的汗珠。
「母親,今今她救了我的命,我不能棄她不顧。」
「待郡主回來,我會親自求得她的同意,必不讓母親憂心。」
婆母氣壞了,舉起拐杖就朝他揮去。
楚今今撲上前去,淚眼婆娑。
「您要打就打我吧,都是我勸不住子墨。」
「是他堅持不能委屈了我,一定要給我一個名分。」
我悠然步入前廳,臉上笑意盈盈,眸中卻凝著冰。
冷冷地看著這一出鬧劇。
楚今今跪爬到我腳邊,聲聲懇求:
「郡主,今今不求名分,隻求能日日侍奉在魏郎身邊!」
「我是真心愛慕魏郎,哪怕是做他的丫鬟也心甘情願!」
她的話我是信的。
魏子墨出身貧寒,高中探花後仕途一路高升。
溫文爾雅,謙謙君子。
是京中諸多世家女子眼中的良人。
要不是如此,上一世我也不會看上他。
上一世,我剛回府便看到這一幕,怒火攻心。
一腳踹在楚今今胸口,致使她當場昏厥。
魏子墨抱著我的大腿,哀求我不要傷害楚今今。
婆母更是大喊大叫,哭嚷著說出人命了。
我死活不讓楚今今進門,氣得摔了好幾個花瓶。
魏子墨沒辦法,在外麵偷偷置了處院子,嬌養楚今今。
京中似乎有人故意為之,傳起了我嫉妒、凶悍的謠言。
直到魏子墨謊稱楚今今有了身孕,為了平息謠言,也為了魏家血脈,不得不將她迎回郡主府。
後來我才知道,這都是魏子墨和婆母在我麵前演的一場戲。
目的就是為了讓我與楚今今徹底結下梁子,鬥個死去活來,好為江柔昭騰位置。
如今,我看著哭得梨花帶雨的楚今今。
蹲下身去將她扶起,拍了拍她的手,嘴角漾起溫柔笑意:
「左右不過納個妾而已,多大點事情。楚姑娘於夫君有恩,就是於我有恩,我看楚姑娘極有眼緣,納入府中做個姐妹也未嘗不可。」
「如今我有了身子,不便侍奉夫君,若有楚姑娘替我分憂解難,我也算是放心了。」
我瞥見她身後的琴,又恭維道:
「早聽聞秦河楚姑娘芳名,才藝雙全,如今總算有緣相見了。」
「誰說青樓女子就一定薄情寡義,我看楚姑娘對子墨用情至深,是個有情有義的女子。」
楚今今愣住了,眼中閃過一抹錯愕。
想必來之前,魏子墨和她交代過,我已有身孕,自是不需要妾室來開枝散葉,故三年內都不許魏子墨納妾。
為了迂回進府,她和魏子墨做好了結結實實鬧一場的準備。
沒想到,我竟然答應得如此痛快。
我又轉向婆母,嗔怪道:
「母親也真是的,這點小事,何必鬧得家宅不寧,傳出去還以為我這個和安郡主,沒有容人的肚量。」
婆母一愣,急忙解釋道:
「靜秋莫要誤會,我沒......」
我打斷她:「好了母親,既然子墨如此堅定,我們何不成全他?隻是,楚姑娘畢竟出身低微,若是直接抬為妾室,隻怕會壞了府上的規矩。說出去也怕讓人笑話。」
婆母聞言,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她吃定我這個高傲的和安郡主,定不會輕易點頭放一個青樓女子進門。
我微微一笑:「不如這樣,先讓楚姑娘在府上做個通房丫鬟,就在子墨書房裏伺候著。待日後有了子嗣,再抬為妾室,這樣既不會壞了規矩。」
我的話音剛落,廳堂內便陷入了一片寂靜。
魏子墨和婆母臉上都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
唯獨楚今今,雙眼放光,綻放出一個大大的笑容,止不住地叩謝。
我望著眾人精彩紛呈的表情,露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