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助理第九十九次將合同金額小數點打錯位置,引得公司損失嚴重,總裁妻子又想找我背鍋,卻發現我已曠工一個月時,終於慌了神。
才發現上次接到我消息,是一個月前,她因為我拒絕為小助理背鍋,將我鎖在深海水下囚籠中反省時,我向她發去的祝她和小助理幸福的信號。
她拔腿就往公司外跑,邊跑邊打給助理:
「我不是讓你過一周就把韓琛放出來,為什麼他到今天還沒來公司上班?」
誰知助理聲音中滿是驚詫:
「薑總,韓先生早就死了啊,還是聽您的吩咐送去鯊魚池當養料的。」
1
我死後一周,妻子薑婉和小助理蘇漸卿結束度假。
事務堆積太多需要處理,更重要的是,蘇漸卿迫不及待要舉辦自己的升職會。
「漸卿大義滅親,親自曝光了韓琛這種自己能力不行,還虐待下屬的害群之馬,整肅了公司的風氣,所以,特此晉升為副總,希望大家向他學習!」
再睜眼,我看著薑婉將本屬於我的副總胸章戴在蘇漸卿的胸口,還送上一塊價值百萬的星空手表以資鼓勵。
眾人看得眼熱,鼓掌起哄。
「這手表好像是大師設計的真愛係列吧,之前看薑總拍下,我還以為是送給韓總的。」
「韓琛那種昨日黃花算什麼,霸道女總裁和小嬌夫才是現在潮流!」
這些言論薑婉聽在耳中,淡笑不語,目光卻下意識飄向我的辦公室。
發現關著燈鎖著門,眉頭微皺,沒說什麼。
散會後給助理打電話吩咐道:
「一個禮拜了,韓琛竟然還沒求饒?」
「你告訴他,隻要他發誓以後不再因為給漸卿背鍋這種小事鬧離職離婚,我就勉為其難原諒他。」
我自嘲一笑。
她竟然不知道我已經死了。
一周前,蘇漸卿把報價單發到客戶群裏,公司損失千萬,薑婉毅然讓我背鍋,我堅決不從,當眾遞交辭呈。
薑婉驚慌失措,回家後主動提出帶我去三亞補蜜月。
我想最後給她一次機會,她卻趁機將我鎖在深海觀賞籠中,缺氧溺死。
劇烈的窒息感撲麵而來,讓我的靈魂大口大口地喘息。
眼前,蘇漸卿反握薑婉的手,善解人意道:
「姐姐算了吧,韓琛哥一直討厭我,我已經習慣了。」
薑婉冷笑一聲:
「他要辭職那天,你好心選了領帶讓我送他,他反而拿喬要鬧離婚,不給點苦頭吃他是要造反。」
她全然忘記我和她說過,如果哪天要分手,不用說出口,隻要送我領帶就好。
因為當年我的母親為了和初戀在一起,用領帶活活勒死了我的父親。
那根領帶,才讓我對她徹底心死。
回神,薑婉看向蘇漸卿胸口掛著的護身符,不住感歎。
「你們同父異母,性格卻大相徑庭,他自私善妒,你善良大方。明明小時候是你救了溺水的我,他卻還想出來邀功,現在隻是讓他做點小事都不情願,真讓人心寒。」
我垂眸苦笑。
蘇漸卿是我媽和初戀生的孩子,比我小三歲。
當年我意外救下薑婉,她送我護身符當信物。
後來因為蘇漸卿喜歡,母親逼著我把護身符送給蘇漸卿,不久後舉家去了國外再沒回來。
一晃二十年過去。
去年敗光家產的蘇漸卿回國,看我事業有成就死纏爛打讓我給錢,不然大鬧公司。
薑婉路過時看到他胸前的護身符時就移不開眼了,說什麼都要把他留下,用最高薪資將他聘為自己的助理。
也是在那時,我才發現,薑婉就是當年我救的女孩。
可無論我怎麼辯解,都在蘇漸卿一邊哭到咳嗽,一邊下跪求我,讓我別打他的戲精表現下變成了搶功,所有人對我嗤之以鼻。
為此,薑婉和我大吵一架,堂而皇之扣我工資給蘇漸卿當補償,說我這輩子都欠蘇漸卿的,償還不完。
提到我,薑婉的情緒明顯不高,蘇漸卿笑著將她推進辦公室。
「好啦姐姐,你就別陪著我了,免得大家說你為了我不務正業,我可不想當藍顏禍水。」
薑婉含笑坐到工位上,翻看了兩份文件,表情卻越來越難看。
她伸出手,沒摸到自己需要的簽字筆,一拍桌子,把秘書叫了進來。
「我隻是度假幾天,你本職工作都不會做了嗎?」
「以前需要簽字的文件才會擺在左手邊,水壺裏的是溫水,我喜歡用的那根黑色簽字筆也會放在筆筒裏,現在呢?」
秘書一臉委屈。
「可是薑總,這些事不是我負責的,都是韓琛韓總每天提前一個小時來為您準備的。」
薑婉愣了一秒,臉龐染上惱怒的粉紅。
「強詞奪理,我招聘你,不是讓你來吃閑飯的!」
篤篤。
敲門聲響起。
蘇漸卿端著咖啡進來解圍,衝秘書眨了下眼示意她出去,帶上門。
「姐姐消消氣。」
薑婉氣得胸膛劇烈起伏,接過咖啡喝了一口,眉頭蹙得更緊。
「太甜。」
半天沒有回應。
再抬眸,看見蘇漸卿眼淚汪汪,手指纏著衣角保證道:
「對不起,姐姐,我會努力和韓琛哥學習的。」
薑婉發現他食指異樣的緋紅,明顯是燙傷。
瞬間,那種不知何來的焦躁淡了,著急忙慌找來藥箱為蘇漸卿包紮。
她哄孩子似的在蘇漸卿傷口上吹了吹。
「漸卿,你怎麼能做泡咖啡這種粗活,還把自己弄傷了,知不知道我會心疼?」
「韓琛泡的咖啡我喝了七年,早就膩了,你泡的咖啡很好喝,不必和他學,我才應該換換自己的口味。」
薑婉是個刻板的人,脾氣也強,喜歡什麼東西就會堅持到底,一份飯吃幾年都不知道膩。
我以為,她對我的愛,也永遠不會膩。
可最終,迎來七年之癢。
原來愛一個人,再倔強的人也會情願改變自己。
蘇漸卿幸福地點頭,滿眼溫情。
薑婉恰巧抬頭,撞進他的眼中。
對視不超過三秒,助理激動地衝了進來,汗流浹背。
「薑總,韓先生死了!」
2
薑婉下意識起身,愣在原地。
蘇漸卿反應過來,情緒激動。
「你胡說什麼呢,姐姐明明派人定時給韓琛哥送氧氣瓶和食物,他怎麼可能出意外!」
薑婉這才回神,用懷疑目光看向助理:
「漸卿做過模擬,隻要有充足的氧氣和食物,人類在水下可以生活很久,何況韓琛是個遊泳高手,絕不可能出事。」
「是韓琛讓你這麼說的嗎?竟然拿死來吸引我的注意力,小王,我知道你和他有交情,可我沒想到你會陪他胡鬧!」
助理百口莫辯,剛要張口。
薑婉擺擺手,按著眉心不願再聽:
「別和我求情!我看他是苦頭沒吃夠,以後也不用給他送什麼東西,讓他自生自滅!」
她好像忘了她是怎麼將我拷在鐵籠裏,又將鐵籠上了鎖。
離開時,她眼神冷得刺骨,轉身像美人魚一樣遊走。
原本能撐一個小時的氧氣瓶莫名告罄,我痛苦抓撓,拚命按動聯絡器發出求救信號,卻沒有回應。
生與死之間,我掰碎自己的腕骨,血水染紅海水,卻依舊沒能摘下鐐銬。
好不容易鏈接上內部通訊信號,卻聽見蘇漸卿明知故問。
「姐姐,要是韓琛哥知道你為了讓他背死黑鍋才將他鎖在海底,肯定會生氣吧?」
「那要怪他自私,一點名聲怎麼能和你的前途相提並論。」
「姐姐,如果我們能早點遇見,是不是有可能在一起?」
薑婉沉默片刻,聲音輕得像一聲歎息。
「現在遇見,也不晚。」
聽到這句話的我放棄掙紮,用盡全力發送祝福信息後,任由意識遁入黑暗。
回神,蘇漸卿替薑婉揉了揉太陽穴,隨後起身,衝助理耳語了一句。
助理露出錯愕表情,轉身離開。
我有些疑惑。
蘇漸卿在這件事中,到底扮演了什麼角色。
當晚下班時,蘇漸卿腳下一軟,故意栽倒在薑婉懷中。
「姐姐,我感覺呼吸不上來,可能是剛下飛機水土不服,你陪陪我好嗎?」
薑婉點頭,估計又要衣不解帶照顧他。
可之前,我為了項目累到吐血時,給薑婉打電話。
她卻不耐煩說:
「韓琛你生病了應該找醫生,找我有什麼用,漸卿晚飯還沒吃我要送他,沒事掛了。」
愛與不愛,真的很明顯。
深夜,薑婉正在給蘇漸卿講睡前故事,助理打電話來。
「薑總,韓琛的屍——」
話音未落,蘇漸卿眸光一閃,忽然湊上去吻了一下薑婉的唇角,一觸即分。
薑婉原本在聽,被偷襲一吻猛地後仰。
椅子挪動發出刺耳聲響。
她一臉空白,下意識掛了電話。
蘇漸卿滿臉寫著失落,還保持著微微前傾的姿勢。
不經意握住護身符,已是淚流滿麵:
「姐姐,我真的好羨慕韓琛哥,從小我就被人罵私生子,抬不起頭,後來因為溺水體質變差,更沒有人和我當朋友,每一次看著大家圍著韓琛哥轉,我都覺得好寂寞。」
「你知道嗎?我最羨慕他的一點是,明明我們有機會青梅竹馬一起長大,最後卻是他陪在你身邊......」
「我吻你,是情難自控,嫉妒你對韓琛哥的關心。如果你討厭的話,那我就一輩子不出現在你麵前!」
我覺得諷刺。
從小,母親就逼著我謙讓,讓我把所有好東西都給蘇漸卿,所有的玩伴也被他離間,和我疏遠。
後來我爸死了,母親要他不要我遠走國外。
現在,我隻有薑婉,他卻依舊要奪走她。
見蘇漸卿如此卑微,薑婉心疼到無以複加,幫他擦淚。
「我怎麼會討厭你呢,別說傻話。」
蘇漸卿得寸進尺,雙手死死抱住薑婉的腰,聲淚俱下請求。
「姐姐,我無意破壞你和韓琛哥的婚姻,但我真的好愛你。」
「我此生隻有一個願望,在韓琛哥回來前,你能不能假扮我的女友,這樣,我就算死都心滿意足了!」
薑婉心亂如麻,匆匆點頭,慌不擇路離開。
「好,你別做傻事就好,快睡吧。」
蘇漸卿看著她的背影,滿眼得意:
「韓琛,以前你把家產讓給我,現在又把這麼好的老婆讓給我,那我就卻之不恭,全部收下了,你永遠都是我的手下敗將!」
另一邊,薑婉回家後衝到衛生間瘋狂洗嘴,嘴唇都被毛巾擦破皮了。
鏡中的她滿眼慌亂。
她的手指下意識拂過唇角,愧疚之心上來,拿起手機。
「別倔了,回家吧,我保證讓你背鍋的事不會有下次了。」
等待了兩分鐘,她看著毫無動靜的手機,眼中閃過一絲失望。
「韓琛你現在都不知道秒回我了,我倒要看看,你能堅持多久。」
3
接下來的三周時間,薑婉確實做到了對我不聞不問。
她陪蘇漸卿約會,忙得腳不沾地,盡職盡責扮演一個十佳女友。
隻是每次蘇漸卿和她勾肩搭背,想要和她牽手,她都不著痕跡拂開,裝作玩手機處理文件,然後戳進我的聊天框不停刷新。
公司的事情她也放開手讓蘇漸卿去管,自己偶爾過目簽字。
從來不發朋友圈的她故意每天發朋友圈秀恩愛,和蘇漸卿互動。
我知道,她是故意引我吃醋,想讓我出來當麵向她道歉。
可我永遠不可能再站到她麵前了。
公司所有人都揣測公司男主人怕是要易主了,一個個溜須拍馬捧蘇漸卿,順便踩我一腳。
將這一幕幕看在眼裏,我早已麻木。
直到一捧999朵的紅玫瑰被送上薑婉的辦公桌。
薑婉一臉疑惑:
「誰送的?」
外賣員老實回答:
「韓琛韓先生提前訂製的花束,祝你們結婚七周年快樂。」
原來今天是七周年結婚紀念日,我竟然已經死了一個月了。
薑婉這才想起什麼,眼角眉梢染上喜色:
「哼,終於坐不住了吧,這次和我冷戰一個月,算他能忍,就送個花,以為我會原諒他嗎?」
我自嘲一笑。
在她眼中,就算我送任何珍寶,也抵不過蘇漸卿一句甜言蜜語吧。
秘書進來的時候,薑婉正撫摸著玫瑰花瓣,垂眸看不清喜怒。
「薑總,您定製的東西已經送到了。」
薑婉點頭,沒表態。
平時薑婉給我送禮物,都是背地裏送給我。
隻有給蘇漸卿的時候大張旗鼓,讓周圍人看見她的寵愛。
秘書是個人精,露出了然的表情,捧著禮盒出去。
徑直送給了在副總辦公室的蘇漸卿。
蘇漸卿沒關門,引得眾人側目。
「戒指?!」
他打開禮盒,發現裏麵是一對情侶對戒,故作驚訝大聲喊了出來。
我愣在原地。
我和薑婉結婚的時候剛白手起家,經濟不富裕。
薑婉就說省下買婚戒的錢投進公司,等以後富裕了再補,還要補上蜜月。
後來公司果然做大做強,薑婉又說既然補買,就要買最好最豪華的,一直都挑不上眼。
我怎麼都沒想到,第一個和薑婉戴情侶對戒的是蘇漸卿。
「一個月前薑總和蘇總度假定情,恐怕這是戀愛一個月紀念日的禮物,薑總真的有心了!」
「這戒指做工精良,雕刻精細,肯定是大師手筆,光手工費就高達百萬,蘇總,看來我們要恭喜您好事將近啊!」
薑婉聽到聲響出來時,蘇漸卿已經戴上了戒指,洋洋得意地展示。
甫一看見薑婉,蘇漸卿忍不住衝她撒嬌:
「姐姐,你給我買的戒指真好看,你快戴上另一隻吧,還是要我給你戴上?」
眾人更是大聲起哄。
「薑總,這蘇總比韓總年輕帥氣還平易近人,公司的人都支持你們,簡直是天作之合!」
「蘇總,求婚可不是這麼簡單的,要單膝下跪才行啊!」
薑婉眸光閃爍不定,看向秘書。
「誰讓你送給蘇漸卿的。」
秘書懵了,嘟囔道:
「薑總,慣例不都是這樣嗎?華貴包裝送蘇先生,普通包裝送給韓先生。」
我唇角諷笑。
薑婉這端水的水平,還真是讓人歎為觀止。
蘇漸卿捏著鑽戒,扭扭捏捏,作勢要跪。
「姐姐,我不會像韓琛哥一樣摳門的,會一輩子對你好,你能不能——」
薑婉一把將他拉起來。
語氣卻冷得可怕。
「摘下來。」
4
「還有,誰允許你評價韓琛的,長幼尊卑你都忘了嗎?」
眾人錯愕之際,秘書接了個電話,一臉難色:
「薑總不好了!蘇總前段時間負責的合同出了問題,交易金額打錯了小數點,合作方要求我們按合同虧本生產,不然就要賠償上千萬的違約金,董事會知道了,要徹查這件事!」
蘇漸卿也顧不上什麼戒指的了,臉色煞白。
他搖了搖薑婉的衣袖,滿眼祈求。
薑婉振開袖子,拿著剛從蘇漸卿手上擼下的戒指,表情變得無奈和失望:
「漸卿,你說自己想求上進,求我把公司交給你打理,讓我看你表現。」
「這才幾天,你就把公司弄得烏煙瘴氣,項目出錯不說,還任由你手下的人肆意討論韓琛!」
眾人麵麵相覷,硬著頭皮給蘇漸卿說話,勸薑婉救救他。
蘇漸卿眼底閃過一絲不忿,卻能屈能伸,直接跪在薑婉腳下,抱著她大腿哭。
「姐姐,我無依無靠,在這個世界上隻有你了。我知道韓琛哥就要回來了,可今天你還是屬於我的對嗎?看在明天我就主動退出你世界的份上,你幫幫我吧。」
說話時,護身符垂在空中蕩了蕩。
薑婉目光陡然溫和下來。
「男子漢哭什麼,你好歹也是副總,好了,這是最後一次幫你。」
用了世界上最輕的力氣將蘇漸卿提起來,薑婉拍去他肩頭的灰塵。
薑婉看向我依舊空空蕩蕩的辦公室,眼神晦暗。
她打給我,關機。
給我發消息,我的最後一條消息,依舊是一個月前,那條:
「薑婉,我祝你和蘇漸卿百年好合。」
現在看來,竟然如此紮眼。
她打字:
「韓琛,漸卿犯了點小錯誤,你再幫他承擔一次吧。」
手指在發送上停留半天,最終沒膽子發出來。
我隻覺得可笑。
之前我隻是因為過度勞累,晚交了一個報表,薑婉就斥責我沒把心思放工作上,要給我降薪減職,說得好像我做了天大的錯事。
現在蘇漸卿真的做了天大的錯事,薑婉卻要替他抗,毫不猶豫想讓我再背黑鍋。
要是我還活著,恐怕整顆心都被紮穿了。
似乎聽見我嘲諷的笑聲,薑婉眉頭緊鎖,捂著驟然一疼的心口拔腿下樓。
蘇漸卿阻攔她。
「姐姐你要去哪?」
薑婉拂開他。
「韓琛不太對勁,他從沒有這麼冷淡過,你放心吧,我找他當麵聊,事情會處理好的。」
她想的很簡單,就算我再生氣,隻要她和以前一樣哄哄我,大不了跪地上哭著賣慘,就能把對我的傷害降到最小。
下樓的時候,薑婉給助理打電話:
「韓琛在哪裏,你告訴他我收到他的花了,知道他想和我求和,讓他出來見我。」
助理無比錯愕:
「薑總,我沒聽懂您的意思,韓先生已經死了啊?」
薑婉皺眉,語氣焦躁:
「你還裝什麼?是不是他就在你電話邊上聽著?」
「韓琛,隻要你願意給漸卿背最後一次鍋,我就給你公司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讓你受委屈了。」
「三十三天,你三十三天沒給我發消息,我又不欠你的,你為什麼對我不理不睬?」
說到最後,聲音有一絲委屈。
助理都急哭了。
「薑總,韓先生真的死了啊,您不是讓我把韓先生的屍體處理了嗎?難道您覺得我沒有完成任務,是在故意試探我嗎?」
下一秒,他發來一個監控錄像。
「薑總您放心,我已經按照蘇先生所說的意思,將韓先生的屍體銷毀地幹幹淨淨,有錄像證明,絕對完美完成了您交代的任務!」
薑婉腳步一頓,顫抖著手點開了那段錄像,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