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前公司群裏不斷有人艾特我叫囂。
“田靜怡,現在怎麼不叫了?看到薇薇談下千萬大單心裏嫉妒壞了吧。”
“你當年不是冤枉薇薇竊取你的方案嗎?這下被打臉了不敢來了吧。”
徐薇假意維護:
“當時隻是我們兩人方案太像了誤會了,靜怡迫切想要業績轉正我們都能理解的。
事情都過去了,簽約儀式一定要來呀。”
真是無語,當年徐薇偷我方案搶先一步上報,我看她可憐沒跟她計較,沒想到她竟然倒打一耙。
可仔細翻看聊天記錄後,我笑了。
簽約的不是我家的公司嗎?那我怎麼能不去?
1.
我迅速在群裏敲下一行字:
“放心,我一定去看看薇薇閃閃發光的樣子。”
徐薇很快回複:“謝謝靜怡。”還加了個害羞的表情包。
我忍不住嗤笑出聲,真是個沒腦子的,連我在諷刺都看不出來。
隨後,我給公司趙副總發去消息:“後天的簽約儀式我也要去,順便幫我做件事。”
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
簽約當天,我沒有讓司機送我,而是自己開車前往現場。
一進大廳,就看到徐薇站在中央,被幾個同事簇擁著,不斷拍著徐薇的馬屁。
“薇薇你可真厲害,簽下大單連我們都跟著沾光了。”
“就是啊薇薇,以後你升了職可別忘了我們呀。”
徐薇嘴角掛著謙遜的笑,眼中卻閃爍著不易察覺的得意:“哪裏,不過是運氣罷了。”
見到我,人群中的氣氛瞬間凝固,一個個都對我露出鄙夷的眼神,開始輪番諷刺。
“喲,這不是田靜怡嗎?臉皮可真夠厚的,職場霸淩徐薇,還有臉來這兒?”
“就是,說不定是嫉妒我們薇薇比她優秀,故意來搗亂的吧。”
“像她這種撒謊誣陷、沒良心的人,做出什麼事來都不奇怪。”
我懶得搭理這些跳梁小醜,徑直走向會場。
這種兩個耳朵中間掛著顆腫瘤的人根本不值得我費心思。
半年前,爸爸想讓我上基層曆練一番,又擔心公司的人都認識我不讓我真的幹活,便讓我隨便到一家公司當實習生。
薛經理當時說,誰的服裝設計方案更好誰就留下。
徐薇每天加班改方案,而我為了找靈感去公園采風。
可開會準備彙報時,徐薇卻搶先一步彙報,方案和我的一模一樣。
“徐薇,你為什麼要剽竊我的方案?”我質問道。
徐薇眼眶泛紅,淚水打轉:
“我每天都在加班趕方案,大家都有目共睹,怎麼會抄你的呢?”
其他同事也紛紛附和:
“就是啊,我每天都看到徐薇加班,倒是田靜怡每天早退,這誰抄誰的一眼就看出來了吧。”
我沒有證據,一時間啞口無言,導致公司的人對我議論紛紛,避而遠之。
後來我去找薛經理調監控,結果在辦公室裏,徐薇直接給我跪下,眼淚橫流:
“我家事貧窮,父母掏空家底才將我供到大學,我爸爸現在還癱瘓在床。我真的很需要這個工作,一時糊塗做錯了事,求你原諒我。”
薛經理也開始為她求情,我一時心軟直接走人,畢竟我家有一個市值上億的公司,也不需要這份工作。
不過就半年的時間,真的能讓一個人的設計能力提高這麼多嗎?
我們星河集團雖然算不上行業翹楚,但好歹也是知名企業,選合作對象的要求極嚴。
她徐薇是怎麼談下千萬大單的?
就靠她那提高了不少的綠茶能力?
思索間,助理上前詢問:
“田小姐,公司當季最新設計款服裝我們已經都已經搬來了,要送到試衣間嗎?”
我點了點頭:“讓模特換好,按計劃進行。”
助理朝身後幾人揮了下手,員工抱起假人模特朝試衣間走去。
我向後退了幾步為其讓路,轉身遠離徐薇幾人時,沒想到徐薇突然衝上來,對著我就是一巴掌:
“田靜怡,你竟然敢私藏合同!沒想到你就因為我當年戳穿你,你就要這樣陷害我!”
2.
徐薇的手像鐵鉗一般緊緊地掐著我的手腕,我疼得幾乎要叫出聲來。
用力一甩,她順勢向後倒去,眼眶瞬間濕潤,淚水在眼眶裏打轉。
“田靜怡,你當年汙蔑我偷你的方案,我不計前嫌邀請你參加簽約儀式,本想讓你學習學習,沒想到你竟然不知悔改,還私藏我的合同!你怎麼這麼黑心!”
她的聲音尖銳,周圍同事紛紛上前將她扶起,開始維護她。
“田靜怡,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嗎?當小偷當上癮了是吧?”
“你要搞事情能不能分場合?這筆合同對我們公司多重要,出了事你擔得起責任嗎?”
眾人嘰嘰喳喳,目眥欲裂,活像峨眉山的猴子。
我無語地反問:
“你們誰看到我偷合同了?沒有證據就在這汙蔑人?”
徐薇摸了摸並不存在的眼淚,哽咽道:
“田靜怡,我的合同一直放在包裏,剛才隻有你一個人靠近這張桌子,不是你還能有誰?我好說話並不代表我好欺負!你最好趕緊給我還回來!”
我氣極反笑:
“這麼重要的合同你不隨身保管,還隨手亂放,就算是丟了也是你保管不當,別把臟水潑我頭上。”
徐薇氣得說不出話,旁邊一人擔憂地說:
“這合同都帶編碼,獨一份,要是真丟了別說獎金了,連飯碗都保不住了。”
“跟她廢話什麼,合同肯定就在她身上,直接搜啊!”
我打掉她伸來的手,大聲嗬斥:“誰敢!”
幾人冷笑:“你敢偷合同還讓我們搜嗎?姐妹們給她衣服扒了,肯定就在衣服裏麵。”
話音未落,幾人便衝了上來,我一人無法抵抗這四人的圍攻,隻能大聲呼救:
“保安!快救我!”
幾個保安聞聲趕來,徐薇再次釋放她那直達上顎的茶味:
“幾位保安大哥,我是這次簽約的項目負責人,這個人因為嫉妒我的業績,把合同給我偷了,我們幾人也是迫不得已啊。”
保安一聽也憤憤道:
“年紀輕輕的心思不用在正道上,還好意思喊救命,活該!”
我想說些什麼,卻被幾人死死捂住嘴巴。
突然,薛經理的聲音傳來:“你們在這幹什麼!”
一人忙解釋:
“薛經理,田靜怡這不要臉的冤枉徐薇就算了,竟然還偷我們的合同!”
我趁著他們停手的空隙,趕忙問道:
“薛經理,你說,當年徐薇抄襲是不是我冤枉她的!”
薛經理的眼神閃爍不定,支支吾吾說不出話。
徐薇見狀,柔聲說道:
“薛經理,沒關係,靜怡一直欺負我一定是我哪裏做得不好,既然靜怡執意如此,那這簽約儀式就結束吧。隻是可惜了,薛經理你不能升總經理了,獎金也泡湯了。”
薛經理一聽,臉色驟變,突然轉過身對著我大聲說道:
“就是你抄的!”
3.
“本以為你辭職了是意識到了錯誤,沒想到還死性不改,合同肯定也是她拿的!”薛經理說完背過身去不再看我。
“住手!你們這群瘋子!”我奮力揮動手臂,試圖抵擋這些人。
作為星河集團的大小姐,竟然在自己家的地盤被人扒衣服,還被自家保安瞧不起,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我憤恨地吼道:
“住手!你們再不停手我就報警了!”
“好啊,你報啊,正好把你這個小偷抓進去。”
一人冷笑著回應,其他人也跟著哄笑起來。
此時我的衣服幾乎全被扯爛,露出裏麵的內衣。
“你到底藏哪去了?身上沒有。”一人質問道。
另一個盯著我的胸前壞笑道:“這不還有一件嗎?”
我連忙搖頭,驚恐地說:“不行,你們不能這樣!”
“大家都是女人,有什麼好怕的。”
她們繼續嘲諷,而周圍圍觀的人卻越來越多,仿佛在觀看一場鬧劇。
“我可是星河集團的大小姐!你們竟敢這樣羞辱我!我不會放過你們的!”
“喲,還冒充大小姐呢?真是不要臉!”那些女子笑得更加放肆了:“要是大小姐知道了,還不得被你晦氣死!”
此時,徐薇急得滿頭大汗,在場地內四處尋找合同無果後,她扒開人群,來到我麵前,抬起我的下巴。
我的頭發淩亂地遮住了視線,看不清她的表情。
我冷聲說道:“你有時間跟我耗,還不如趕緊找找合同在哪,簽約儀式馬上就要開始了。”
徐薇眉頭緊皺,突然想起了什麼。
“對,剛才的假人模特!”
幾人揪著我的頭發把我往試衣間拖去,助理見狀連忙上前阻攔。
看到我狼狽的模樣後,他迅速幫我擋開了眾人。
幾人強行打開門闖入,幾個正在換衣服的模特嚇得尖叫出聲。
“為了雙倍獎金!快找合同!”那些人像發了瘋一樣,在試衣間裏亂翻亂找,模特們嚇得紛紛後退。
徐薇拿起一旁的剪刀,惡狠狠地盯著我:
“田靜怡,你還敢在我的場子宣傳你的破衣服,看我不給你劃爛了!”
我趕緊上前阻止,卻被剪刀劃破了手,鮮血頓時染紅了我的衣袖。
找不到合同的徐薇急紅了眼,拿著剪刀將我抵在牆角:
“你到底把合同藏哪了?”
“都給我住手!”就在這時,十幾位西裝革履的人突然出現在試衣間門口,為首的正是我的父親田建國。
周圍賓客畢恭畢敬的站在一旁,不敢大聲說話。
我忍不住落淚:“爸,你快救我。”
助理帶著我換了一套幹淨的衣服,剛一出來,就看見一群保鏢將徐薇幾人圍在中間。
她們跪在我父親麵前,瑟瑟發抖。
父親上前,對著徐薇的臉就是一巴掌,“啪”一聲清脆的響聲回蕩在空氣中。
“你這個賤人竟然敢打我女兒!”父親的聲音低沉而充滿怒火。
緊接著又是“啪”的一聲:“竟然還敢扒她的衣服,讓她當眾出醜!”
“啪”,又是一記耳光,“還敢拿剪刀威脅她,我看你是不想在京市混了!”
父親叱吒職場多年,練就了一番喜怒不形於色的本事。
如今在大庭廣眾之下動手,看來是真的生氣了。
他揮手示意保鏢:“把這群人給我扔出去!”
“等等。”
我輕聲製止,緩緩走向前去。
“爸爸,她們走了還怎麼簽約啊?一會兒還得讓她上台呢。”
說罷我轉頭盯著徐薇,嘴角勾起一抹陰冷的笑容。
畢竟,戲台我都搭起來了,人走了這戲可就演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