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許仁澤有筆大業務要談。
江愈安醒過來的時候,他已經人去樓空。
昨晚兩個人折騰掙紮了一夜,江愈安掌心之前留下的舊傷又裂開了,鮮血直流。
她從藥箱裏翻出兩粒消炎藥,兌著半杯涼水,硬生生地給咽了下去。
這種情況,對江愈安來說,已經是“家常便飯”了。
……
江愈安第一次遇到這種飯局,是在她媽還在世的時候。
那時候,她媽剛做完一場大手術,身體虛弱得很,可許仁澤偏偏要她去赴一個飯局。
江愈安拗不過許仁澤,隻能硬著頭皮去了,可她天生就不是會曲意逢迎的人。
眾人見她那副生人勿進的模樣,都紛紛躲得遠遠的,生怕惹一身麻煩。
周圍的人都不敢輕易上來找不痛快。
偏偏這時候,宋熙和喝得醉醺醺的,拿著酒杯晃晃悠悠地走過來。
“姐姐,之前沒少聽澤哥誇你,今天可算見到真人了,我敬你一杯。”
江愈安眼皮都沒抬一下,隻顧著自己吃菜,一動不動,像是格格不入的高嶺之花,完全不給宋熙和麵子。
這無疑是在打許仁澤的臉,宋熙和拿著酒杯,有些下不來台。
坐在許仁澤另一側的鄧睿趕忙出來打圓場。
“喝多了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江醫生可是救死扶傷的白衣天使,好不容易澤哥帶出來一次,你還敢灌江醫生酒?”
說著,鄧睿拉著麵色陰沉的宋熙和就要離開。
可還沒等他走出兩步,一直沉著臉的許仁澤突然開了口。
“江愈安,熙和跟你說話,你聽不見?”
話音剛落,鄧睿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許仁澤從來都不是一個好惹的主,江愈安從出現就一直耷拉著臉,他一直忍到現在,終於還是炸了。
“你聾了?”許仁澤一把捏碎江愈安手中的杯子,掌心血頓時直流。
許仁澤聲音不大,但原本吵鬧的包廂瞬間就安靜下來。
江愈安深吸了一口氣,鮮血直流的手重新拿著酒杯站起來。
她和滿臉委屈的宋熙和碰了杯,再把杯子裏的酒喝了個幹淨。
隨後,她轉身就把杯子砸在許仁澤腳邊,聲音冷淡得像冰。
“還有事嗎?沒事我先走了。”
許仁澤冷哧一聲,連站都沒站,一把抓過江愈安的胳膊,把她像條破布似的拽到了自己的腳邊。
江愈安沒站穩,本就受傷的掌心直接紮進了一地的碎玻璃上。
鄧睿看著,下意識跟著嘶了一聲,但江愈安卻愣是一聲沒吭,仿佛感覺不到疼痛。
“澤…澤哥,江愈安畢竟是個主刀醫生,別……”
“門口等著。”
鄧睿那句“鬧太大”還沒說出口,就被許仁澤直接打斷。
一屋子人瞬間撤了個幹幹淨淨,比誰都跑得快。
“跟我吃個飯,就這麼不情願?”許仁澤把江愈安牢牢按在玻璃上,愣是沒讓人起來。
“如果你需要陪酒女,那你找錯人了。”江愈安仰著臉,氣勢絲毫不弱,眼神裏帶著一絲挑釁。
“我不找陪酒女,但我現在不開心,需要你哄。”許仁澤一把將江愈安按在褲子上,動作粗暴。
江愈安掙紮著躲開,許仁澤也不急,他居然就這麼鬆了手。
看著江愈安踉蹌起身要跑,他才慢悠悠地拿手機打了個電話。
“陳院長,你們醫院那個患主動脈夾層的病人,治療先斷了吧!”
說完,許仁澤好整以暇地坐在位置上,挑眉看著江愈安,眼神裏滿是戲謔。
江愈安的臉白了一瞬,難以置信地回頭看著許仁澤,聲音都在發抖。
“我父親的病沒花你一分錢,你憑什麼說斷就斷!”
許仁澤漫不經心地望著眼眶緋紅的江愈安,嘴角勾起一絲冷笑。
“因為我姓許,市麵上所有精細醫療儀器都是我研發出來的!”
“隻要我想,不止這家醫院,整個盛京都不會有任何一家醫院敢收留你父親。”
“當然,你也可以帶他離開盛京,但據我所知,他的身體情況連在本市轉院都極為困難。”
“江愈安,我本想圖個你情我願,既然你不願意,我也可以另找她人。”
江愈安惡狠狠地盯著許仁澤,每走一步都像有千斤重。
她閉著眼跪了下去,結束的時候,江愈安直接吐了血,喉嚨紅腫得厲害,掌心傳來陣陣細密的痛,但心似乎已經麻木了。
她不能反抗,不能跑,也不能死,隻能做許仁澤專屬的提線木偶,任他擺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