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梓秋躲去衛生間失聲痛哭,忽聽見門外傳來嘈雜的人聲。
她打開門就見厲時節請了很多人來家裏,正在開patty。
他們眾星捧月的圍著珠光寶氣的秦蓉奉承,好像她才是名正言順的厲太太。
而他們看向安梓秋的眼神充滿不屑和鄙夷。
安梓秋忙著回房收拾行李,漠然走過,就被迎麵飛來的水杯砸到眼角。
她痛呼著捂住流血的眼角,望著坐在沙發上的厲時節,皺眉道:“你又發什麼瘋?”
“安梓秋,你剛躲哪裏偷懶去了,我叫你幾遍都不答應?”
男人臉色陰沉:“就算你生下我跟蓉蓉的孩子,也依然是厲家的傭人,沒資格擺功臣的架子,得隨叫隨到,明白嗎?”
“給蓉蓉倒洗腳水去!”
圍著他的兄弟們瞠目結舌,議論紛紛。
“我的天,時節哥這招也太狠了,讓安梓秋孕育他跟秦蓉的孩子,真是殺人誅心啊!”
“安梓秋全家本來都是厲家的傭人,她16歲那年,跟她相依為命的母親出車禍意外身亡後,她就被時節哥親自接回厲家百般嗬護,他為她建造彩虹遊樂園,為救她右腿中彈留下了後遺症,真是愛她入骨,可最後時節哥卻被她騙進緬甸電詐園區差點丟了命,真叫人心寒!”
“厲伯母念著她父親的救命之恩,對她愛若珍寶當女兒寵,從不嫌棄她親生母親是身份低賤的保姆,結果她就這麼無情地毀了時節,也毀了整個厲家!”
“時節哥被警方解救的那晚,安梓秋突然約厲伯母見麵,不知她說了什麼,甚至把厲伯母逼的跳樓自殺了,真是好惡毒的女人!”
安梓秋苦笑著低下頭。
厲時節被警方解救的那晚。
她約厲母見麵,是想自己離開後,請厲母幫忙照看父親的墳墓。
結果她意外看見,厲母得了艾滋病的檢查單。
她再三向厲母保證不會說出去此事,可厲母最終還是跳樓自殺了。
這件事她對厲時節根本無法啟齒。
因為他生平最尊敬,最愛的就是他母親,可她母親卻染了那種疾病。
如果這件事曝光,不僅厲母顏麵無存,他也會淪為整個豪門的笑柄。
見她走神,厲時節再次命令道:“安梓秋,別磨磨蹭蹭的,收起你鱷魚的眼淚,幹活去!”
安梓秋不想伺候仇人,一直站著沒動。
男人沉著臉拿起擺在茶幾上的合影照片,抬手準備撕掉,就被安梓秋阻止,
“求你別撕,這是家裏唯一一張朵朵的照片了!”
可下一秒,照片還是被他毫不留情地撕碎,揚在她頭上:“憑什麼你求我,我就要答應?”
“我數到三,你若還不去伺候蓉蓉,就別想參加你女兒明天的葬禮!”
這句話讓安梓秋瞬間泄了氣。
她快步走進衛生間,端著洗腳盆出來放在地上,忍著腹部剖腹產刀口的疼痛,給秦蓉洗腳。
他的兄弟舉起手機對準她拍攝,譏笑道:“大家看,厲太太給秦蓉洗腳的動作還挺熟練,不愧是保姆的女兒,做起這種伺候人的活挺得心應手呢!”
安梓秋心裏一痛,耳邊依稀響起厲時節的聲音:“梓秋,以後誰敢因為你是保姆的女兒嘲笑你,我第一個廢了他!”
他的話言猶在耳,如今卻親自把她當傭人踐踏..
不過這是她自己選的路,就算再痛、再難,也要堅持走下去,隻要他能活著。
好在她的救贖任務完成了。
她很快就能離開,此生與他再不相見!
“行了,你們別拍了,她畢竟是厲太太,這視頻要是傳出去,她豈不是成了全北城的笑柄?”
秦蓉假意阻止,眼底盡是得意。
“哼,她一個保姆需要什麼自尊?”厲時節抿了一口杯裏的紅酒,居高臨下道:“蓉蓉剛才打牌輸了三局,就由安梓秋代她受罰。”
他的兄弟取下戴著的手表,隨手丟出窗外,輕笑道:“那就罰......安梓秋,三分鐘之內,把手表從狗窩裏給我撿回來!”
安梓秋身子猛地一顫,看向厲時節語氣哀求:“你換個條件行嗎?”
男人起身大步走來,黑眸幽深如墨:“行啊,你愛上的那個男人叫什麼名字?你說了,我可以免掉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