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意開始蔓延全身,我抬腳就要逃跑,卻被宋季同死死抓住。
我拚命向宋季同解釋,哀求他看在二十年的情分上放過我,可儼然他是不相信,也不動搖的。
“江羨好,你為了逃避責任真是什麼都敢說,小暖自己撞上去,是去找死嗎?”
說著,他拽著我的手更加用力,我掙紮不開,開始朝著周圍大喊“救命”。
眼瞧走廊拐角有人影順著聲音尋來,我心中升騰出希望。
然而我準備再次出聲時,胳膊一陣刺痛,冰涼的藥劑被注射進身體,我雙腿一軟,整個人驟然安靜下來。
而我,眼睜睜看著那名路人探究看了我們一眼後,便轉身離開。
我無力反抗,被殘忍的推進手術室。
而宋季同隻是淡漠的看著,在確定一切穩妥後,毫不猶豫的朝江暖的方向而去。
心臟在這一刻徹底歸於死寂,我絕望地閉上雙眼,任由淚水順著眼角滑落。
頭頂的燈光晃眼,我意識昏沉,卻能感受到冰涼的手術刀劃破我的胸口,感受到胸口空落落之後,又被冰冷的機器填滿。
不知過了多久,我再次醒來已經是在重症監護室。
剛準備睜眼,江暖虛弱的聲音從身側傳來,“季同哥,醫生說好好姐的手術出現了意外,如果一周過去還醒不過來,怕是這輩子都是植物人了。”
宋季同輕笑一聲,不以為意,“那不是正好嗎?成了植物人,我們就不用擔心她再惹出什麼是非,也不用擔心她打攪我們的幸福生活。”
“你真這樣想嗎?”江暖聲音有些委屈,“那你為什麼之前非要等首席醫生給江暖做手術?你其實打從心裏還是舍不得她出事吧。”
“你怎麼會這樣想?”宋季同無奈道,“你啊,就是太心急了,我這樣做還不是為了讓江羨好安心配合我們做手術,其實我早就和那位醫生打好招呼,設法讓她死在手術台上。”
“可誰能想到她命那麼大,陰差陽錯靠你躲過我的安排,又在手術成功率隻有兩成的情況下活了下來。”
宋季同的話仿若一道晴天霹靂,把我僅存的理智炸得支離破碎。
我本以為他隻是偏心,卻沒想到他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讓我活著走下手術台。
就連江暖做的那些伎倆,他也心知肚明。
聞言,江暖感動不已,“季同哥,沒想到你居然為我做了那麼多打算。”
“傻瓜,我是一個男人,當然要為自己女人的幸福做萬全準備。”宋季同溫柔道,“你這段時間就好好養身體,我保證後天的婚禮,你會是這個世界上最美麗最幸福的新娘。”
他們說著,手牽著手走出病房。
我緩緩睜眼,越想心中的怒火和恨意就越甚。
很快三天過去,我拖著虛弱的身體,喬裝打扮溜進了婚禮現場。
隻一眼就看見台上笑得甜蜜幸福的宋季同和江暖。
身旁有賓客在說著閑話:
“你別說,這江暖雖然隻是個保姆的女兒,但看氣質形象也不見得輸給江羨好啊。”
“那可不,好歹她當初也是江家的養女,不過我聽啊,宋總本來一開始喜歡的就是江暖,結果江羨好橫刀奪愛,用父母威壓才和宋家定了親事,如今她爸媽死了,江家沒落,想來也是報應。”
指甲陷進肉裏,我努力克製心頭的憤怒。
為了江暖名正言順嫁給他,宋季同竟然捏造出這種謠言。
我看向台上,司儀正宣讀誓詞,“請問宋先生,你願意娶你身旁的這位女士作為您的妻子嗎?”
看著麵前遞來的話筒,宋季同清了清嗓子,剛準備開口時,我大喊一聲:
“他不願意!”
現場瞬間一片嘩然。
下一秒,宴會廳大門被猛然推開,一群媒體記者拿著設備紛紛衝了進來。
他們目標明確,直直舉起攝像頭對準台上的宋季同和江暖。
宋季同麵色一僵,失聲啞然。
“江羨好,你怎麼會......”
我勾了勾唇角,冷笑著,一步一步朝台上那兩人走去。
最後,我指著神色慌張的江暖質問他。
“宋季同,你不是說,隻要我拿心臟救了江暖,你就不和她結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