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奶奶讓我過來幫忙。”

薛瑾辰：“我一個人就行。”

他說話時，戚雲昕已經走進廚房，無奈嗔來。

“哥哥是客人，哪有讓客人獨自忙活的道理？”

剛聽到薛瑾辰有些沒反應過來，以前戚雲昕從不會對他那麼客氣。

想到現在的關係，他眼中有黯淡劃過，沒再拒絕。

“我來洗菜吧。”

廚房不算大，薛瑾辰一轉頭就可以看到旁邊的戚雲昕。

他做著菜，不時分心往她身上看去，想再多看幾眼，又怕被發現。

“哥哥等會準備做什麼菜？”

“糖醋排骨還有......”

把準備做的菜說出來後，薛瑾辰悄悄看了眼戚雲昕的反應。

那張臉上先是驚訝，隨後露出笑容：“都是我喜歡吃的，沒想到哥哥還記得。”

怎麼會不記得。

關於戚雲昕的所有，薛瑾辰都記得。

有一瞬間，他想把這些告訴她，卻在看到笑容後止步，佯裝什麼都沒發生過。

這麼多年過去，雲昕，說不定已經有了喜歡的人。

想法一經出現，薛瑾辰臉色蒼白一瞬，以防被她發現，強忍難過低頭。

是了。

無論當初還是現在，雲昕都很優秀，喜歡她的男人隻多不少。

他是薛家看不起的兒子，以前更是林睿婷的舔狗，哪點配得上雲昕？

自卑湧上心頭，薛瑾辰勉強正常的做著飯。

不遠處，戚雲昕洗完菜，轉頭看到男人沉默的模樣。

想說話又不知該說什麼，眼中似有懊惱，薛瑾辰全無所覺。

兩人忙活了快一個小時，飯菜終於做好端上桌。

外麵的戚奶奶滿臉笑容：“你們還和以前一樣，喜歡待在一塊。”

清楚孫女喜歡吃什麼，她看著滿桌的菜，誇了薛瑾辰好幾句。

“奶奶快嘗嘗，這可是哥哥親手做的。”

給戚奶奶盛完飯菜，戚雲昕又看向薛瑾辰，發現他已經自己盛好，還幫她盛好。

殊不知，這是薛瑾辰下意識的行為。

照顧戚雲昕已經成他的習慣，多年未見習慣還在。

坐下後，戚奶奶先吃了菜，不由誇讚：“瑾辰的手藝和當年一樣好。”

“我記得雲昕最喜歡吃你做的排骨，確實好吃。”

想起曾經的事，薛瑾辰用公筷給戚雲昕夾了幾塊排骨，夾完才反應過來。

為掩飾自己的不對勁，他又給戚奶奶夾：“奶奶也多吃點。”

三人吃著菜，不時聊上幾句，和諧的讓薛瑾辰幾次失神。

他沒想過，自己這輩子還有機會，和戚雲昕、戚奶奶一起吃飯。

能再看到她的笑容，再做菜給她吃。

除了絲絲恍惚，薛瑾辰還有些難過。

如今的雲昕身邊應當已有其他人，今天之後，他不知還有沒有和她坐在一塊的機會。

沉浸在複雜情緒中，他聽見戚奶奶的聲音：“你們這兩個孩子，是怎麼回事？”

“以前你們吃飯話可沒少過，今天都和啞巴一樣。”

薛瑾辰不會把自己的心思說出來，正想找借口，戚雲昕已經開口。

“好久沒吃到哥哥做的菜，當然得多吃點，哪顧得上說話。”

“要是你想吃，以——”以後再給你做。

想到什麼，薛瑾辰把後麵的話咽回去：“喜歡就多吃點。”

氣氛又恢複和諧，接下來兩人的交談倒是多上幾句。

一頓飯吃完，他主動去廚房收拾碗筷，戚雲昕則留在外麵陪戚奶奶聊天。

收拾完時間已經不早，出來看到祖孫兩人的模樣，薛瑾辰有一種錯覺。

沒有那場意外，他和戚雲昕還在鄉下，吃完飯和奶奶聊天。

但，他知道這些都是他的妄想。

擔心再待下去會舍不得離開，他主動提出告辭：“時間不早，改天我再來看望戚奶奶。”

得知他要走，戚奶奶頗為不舍：“要不你今晚在奶奶家睡。”

“不好麻煩您。”

“麻煩什麼。”

見他堅持要走，戚奶奶無奈：“我讓雲昕去送送你。”

薛瑾辰還想拒絕，戚雲昕已經起身：“走吧。”

和戚奶奶告完別，薛瑾辰和戚雲昕一同走出去。

周圍又隻剩下他們。

有戚奶奶在還好，現在薛瑾辰又開始緊張，故作平靜和戚雲昕往外麵走。

停車的地方不算遠也不近，他懊惱又有些高興。

雖隻有幾分鐘，可他能和雲昕多待會，一會也夠了。

剛開始兩人誰都沒說話。

快到車子旁邊時，戚雲昕冷不丁開口：“哥哥怎麼不說話？”

“雲昕想說什麼？”

卻見戚雲昕笑出聲來：“分明是我問哥哥，怎麼又成你問我。”

玩笑讓兩人的氛圍不再那麼緊張。

“上次在咖啡館，我們剛見麵，哥哥沒待多久就走了。”

“當時有其他事要忙。”薛瑾辰隨口說，又不想讓她看出不對。

似乎沒看到他的不自然，戚雲昕點點頭：“我記得當年哥哥經常帶我去吃好吃的。”

“有時候怕被奶奶發現，還是你幫我打掩護。”

隨著他的話，薛瑾辰腦中出現很多場景，是她調皮被戚奶奶發現。

“奶奶，我知道錯啦，我是和哥哥出去玩了。”

“不信你問薛哥哥，他和我一起去的。”

嘴角邊不由出現笑容，薛瑾辰低頭向麵前的女人看去。

比起那時她長高很多，人還是那個人。

“你和當年，並無太多變化。”

“哥哥比那時候可變了很多。”

玩笑般的話語，讓薛瑾辰的動作停住，想到自己這些年發生的事。

那些事讓他發生改變，也讓他更思念戚雲昕。

“不過，哥哥現在對我怎麼比以前生疏？”

“我......”薛瑾辰嘴巴張了張。

並非生疏。

他隻是不知道，該如何去麵對回來的雲昕，更不知道她眼裏的自己是何模樣。

更準確的說，他是害怕。

正在薛瑾辰思索著如何回答時，麵前人主動開口：“要是哥哥不方便回答，就當我沒有問過。”

終於感受到她的失落，薛瑾辰向前一步，看著她終究隻能說出幾個字。

“雲昕，是哥哥、對不起你。”

戚雲昕撲哧一笑，毫不在意。

“我和哥哥是朋友，又認識這麼多年，用不著說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