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救救我,王總占我便宜, 還要我今晚去陪他,怎麼辦啊?”
剛從昏迷中醒來,還不太清醒的薛瑾辰聽到這句話猛地起身,紮在手背上的針頭因著他這動作瞬間飛了出去,左手上滿是鮮血,可薛瑾辰卻完全不在意。
他用力咬唇,讓自己清醒過來,對著電話那頭的人溫柔哄著。
“婷婷,你乖,別怕,我這就來。”
說著,薛瑾辰連衣服也來不及換,穿著病號服和拖鞋衝出了病房。
目瞪口呆的護士這時終於回過神來,急忙喊道。
“你瘋了嗎?你快回來,你昨天剛做完手術,你不要命了?”
薛瑾辰沒有搭理憤怒的護士,他隻想快點找到林睿婷。
可當站在會所包間門口,迎著侍應生詭異的笑容走進林睿婷所在的包間。
薛瑾辰首先看見了沙發上相對而坐的一對男女。
林睿婷和秦蕭然。
林睿婷無視由於著急奔跑,以至於傷口裂開,麵色蒼白搖搖欲墜的薛瑾辰。
也不在意房間中其他人看熱鬧的眼神。
她隻是望著秦蕭然深情道:“他來了,我贏了。”
“那你要我做什麼呢?”
秦蕭然難得露出一個笑,冰山一樣的男人突然笑開,林睿婷瞬間看癡了,她紅了臉,小聲道。
“我想你親我一下。”
話落,在眾人的歡呼聲中,秦蕭然伸手摟住林睿婷的腰,熱烈地吻了起來。
眾人歡呼聲越發熱烈,擁吻著的兩人也更加動 情,眾目睽睽之下,秦蕭然的手甚至伸進了林睿婷的衣服中。
忍無可忍,薛瑾辰一拳砸在門上。
“需不需要我為你們開間房?”
看熱鬧的人歡呼聲停下,擁吻著的兩人被迫分開。
林睿婷的眼神終於落在了薛瑾辰身上,她秀氣的眉擰起,看向薛瑾辰的眼神充滿不耐。
她起身,走到薛瑾辰身邊。
四目相對,林睿婷突然抬手給了薛瑾辰一巴掌。
“你吵什麼?”
薛瑾辰被打得偏過頭去,他突然笑出了聲。
他知道,剛剛不過是林睿婷博美人一笑的手段,是他蠢,才信了。
可他都沒有生氣,林睿婷憑什麼發火?
見他不怒反笑,有人忍不住了。
“這薛瑾辰怎麼被訓成這樣了,這都不生氣?”
“哎呀,你是不知道,薛瑾辰對林睿婷向來是有求必應,就跟條狗一樣,招之即來,揮之即去,我們都習慣了,你知道今天這出,最精彩的地方在哪嗎?”
先前質疑的人分明是林睿婷這夥子好友裏麵的新人,以至於對許多事情還不太了解。
此時聽到這話,他茫然地搖頭。
“樂子在哪呢?”
之前為他解惑的那位哈哈大笑,他指著薛瑾辰。
“這位,昨天為了保護秦蕭然,剛跟人打了一架,左腹被劃了一刀,剛剛做完手術。”
“就為了林大小姐一句話,從醫院跑了出來,這就是今天最大的樂子。”
有他這句話,那新人這才明白,當即樂了。
“我說呢,他怎麼穿成這樣?”
“哈哈哈,他是不是有什麼把柄在林大小姐手裏呀?”
聽到這些議論,林睿婷得意地勾起了嘴角。
是呀,薛瑾辰在她這裏就是一條想怎麼對待就可以怎麼對待,永遠不用擔心被反咬一口的狗而已。
他憑什麼發火?怎麼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跟她吼的?
“道歉。”
林睿婷平靜道,姿態倨傲,不屑一顧。
薛瑾辰沒有說話,他隻是死死地盯著這張臉。
無疑是美麗的,皮膚白 皙,沒有一絲瑕疵,杏眸紅唇,令人心動。
秀氣的眉蹙著,卻不會破壞其一分美感,隻是讓人心生憐愛,想撫平她的愁緒。
可不知為何,卻與記憶之中的那個人相差甚遠。
明明那麼相似的五官,為什麼一點都不像了呢?
薛瑾辰上前一步,似乎想要再看仔細一些。
怎麼能不像呢?不應該呀!
可他這個動作卻讓林睿婷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一些,她抬手,又是一巴掌,而後她用力地將薛瑾辰推開。
“你幹什麼?大庭廣眾之下還想耍流氓嗎?”
薛瑾辰本就身子虛弱,這下不受控製地倒在了地上,撞上了一旁的矮櫃,上麵的酒瓶子嘩啦啦落下,砸在了薛瑾辰的身上,刹那間,他身上的病號服染上了大片鮮血。
可林睿婷卻像是沒有看見一樣,她憤怒道:“你發什麼瘋,還不道歉?”
薛瑾辰沒有回答,林睿婷隻覺麵上過不去,還要繼續動手。
“好了,跟他計較什麼?”
秦蕭然這時走上前來:“就算是條狗,偶爾也是有脾氣的,你就不要跟他計較了。”
“還不是因為他打擾了我們?”
林睿婷不高興地抬手摟著秦蕭然的脖子:“我們繼續吧。”
“那換個地方。”秦蕭然笑著點了點林睿婷的唇:“你也不喜歡被這麼多人圍觀吧。”
林睿婷的臉更紅了些:“我當然不喜歡,我隻是喜歡你罷了。”
兩人說著旁若無人地走了出去,經過薛瑾辰身邊時,林睿婷還抬腳踹了他一下。
薛瑾辰宛如一條死狗一樣地蜷縮在地上,一動不動。
事實上,由於疼痛,他已經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了。
頭上已經滿是冷汗,他十指緊握,想用這樣的方式給自己找回一絲力氣,讓自己不至於在這麼多討厭他的人麵前失態至此。
可沒用,他就是這樣狼狽,就是這樣可笑,就是這樣為了一個不愛他的人尊嚴盡毀,可笑至極。
林睿婷和秦蕭然走了,其他人自然不會多留。
很快包間裏隻剩下了薛瑾辰一個人。
他顫巍巍地起身,卻一次又一次地摔倒。
終於徹底沒了力氣。
倒在地上,好像隻能等死了。
就在這絕望關頭,有人推開了包間的門。
可意識昏暗,他已經看不清楚那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