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師姐。”
熾翎對自家二徒弟向來放心,揚起嘴角笑道:“藝然,這是我的令牌,你拿著,帶不晚去把轉門派的事辦好。不晚,來了赤門,方便平時修煉得換住處,你挑個喜歡的屋子搬過去。”
“好,知道了,謝謝師父。”希不晚點頭。
餘藝然接過令牌也表示收到。
兩人隨即與熾翎道了別,一同前往辦事苑。
餘藝然把轉門派要辦的手續一一告知希不晚,接連跑了好幾個院子,很快領著人順利辦完所有手續,幹脆利落。
辦完手續,餘藝然又帶希不晚去看了赤門裏空著的房間,希不晚挑了山頭一處較為僻靜的。
“好啦,接著把行李搬過來就好。”餘藝然邊說,邊遞給希不晚一把鑰匙,“這是房間鑰匙,屋子周圍還有一定結界保護,隻有鑰匙能打開,你安心住下便可。”
希不晚感激接過,點點頭道:“那我去搬東西,我的行李不多,而且有乾坤袋,接下來就不麻煩師姐了。”
勞煩了餘藝然一路,她不僅辦好了所有手續,還不斷給希不晚說明情況。希不晚明顯感覺到,師姐很照顧自己,她也發自內心感激,不想再多麻煩。
餘藝然心下了然,溫柔笑笑:“也好。進了赤門,以後就算家人。師父日理萬機不一定時時空閑,大師兄畢竟是男生,有困難來找我就好,不要難為情,知道嗎?”
“嗯嗯,知道了。”
感受到師姐輕柔的掌心搭在肩上拍了拍,希不晚心中湧起許久未見的溫暖,隨即目送餘藝然離去。
果然,進入赤門是正確的選擇。
說不定在這裏,她能突破比從前更高的境界,找出六年前她神隕並丟失部分記憶的真相。
這麼想著,希不晚心情大好,邁著輕鬆的步子回風劍門搬生活用品。
不料剛回到原住處,便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少女原本明媚的麵容瞬間沉了下來。
墨景淵站在屋門前,眼神晦暗不明,正望著裏屋出神,神情似乎透著一絲緊張。
發覺來人,他迅速轉過身來,隨即又隻沉默注視著希不晚。
希不晚保持住距離,象征性行了一禮,語氣聽不出情緒:“淩風仙尊。”
聞言,墨景淵心裏猛地咯噔。
上一次她這麼喚她,還是六年前,兩人剛見麵時。
奇怪,明明平時很討厭她敬重又羞怯地喚自己“師尊”,可現在換了叫法,他總覺得心尖有密密麻麻的小蟲在啃噬。
見墨景淵半天沒反應,希不晚煩躁起來。
她徑直越過男人,走進屋裏開始顧自收拾東西。
意識到希不晚真要搬走,墨景淵終於忍不住:“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希不晚手中動作不停,此刻的她隻想快點離開,心裏暗暗叫罵,但麵上不顯。
“當然知道。”
看著眼前陌生冷淡的女孩,不知哪兒來一股火氣,墨景淵忽的上前,一把攥住希不晚手腕扯到身邊,強製她停下手中動作與自己對視。
“希不晚!今天你要是從這裏搬走,以後都別想回來了。”
“自然。”
希不晚平靜的接話,令墨景淵沒由來心慌。
“什麼自然?你衝昏頭了?以後,你就再不是我墨景淵的親傳大弟子了!你想清楚了?”
“我想得很清楚。”
“你......”
墨景淵一時語塞,忽又回想起不久前熾翎在守擂台邊的話。
兩人就這麼互相對視,隻有希不晚毫無波瀾的眼神刺得墨景淵生疼。
“......八層的怨魂,是怎麼出來的?”
希不晚一愣,有些意外。
但僅僅隻有一瞬。
她別開眼,嘗試掙脫男人的手掌,“蘇染怎麼和您說的,就是什麼。”
反正她的話對墨景淵而言就是放屁。
“我想聽你說。”墨景淵死死拽住女孩手腕,態度強硬,“你在七層內,更清楚裏麵情況。”
“哦?”希不晚忽然像看珍稀動物一樣看墨景淵。
“原來您長腦子了?”
“......什麼?”
“平時不是不喜歡聽我解釋、哦不,狡辯嗎,淩風仙尊?”
墨景淵瞳孔放大。
難得的好心情被破壞,希不晚此時煩躁得很。
雖然她確實像個小醜般自作多情追逐了墨景淵六年,但要說地位身份,還有真實年齡,希不晚都比他大了不止一倍。
麵對區區一個凡塵仙尊,她有的是膽量和底氣。
這六年她吃過的憋屈,以後會一一吐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