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翩然你別嚇他。”
周子桉突然開口。
聲音裏帶著明顯的慌張。
林翩然終於鬆開了手。
她示意周子桉過來,躲進他懷裏親昵問道:“子桉,你現在高興嗎?”
周子桉看了一眼池何生,沒有吭聲。
林翩然笑起來,“子桉不高興,我就不高興,池何生,我不高興了,你也別想好過。”
她伸手指向門外的院子,“你應該知道怎麼做了吧?”
池何生的心驀然沉了下去。
現在是一月,杭城最冷的時候,天已經黑透了。
林翩然這是要他死。
但他剛從地下室出來,實在不想再進去了。
池何生閉了閉眼,脫掉棉服和鞋子後,毅然轉身。
凜冽寒冬,他就穿著件薄薄的毛衣,赤腳跪在了台階下的草地上。
“翩然,這樣不太好吧,外麵可是零下,何生到底是個小孩子,這樣肯定會凍壞的。”
“沒事,他習慣了。”
“可是......”
“好了,別再替他操心,我們來做點開心的事吧。”
大門被關上,將周子桉假惺惺的擔心和林翩然的冷漠無情全都隔絕開。
外麵實在太冷了。
刺骨的寒風透過衣服直往骨頭縫裏鑽。
池何生臉色開始泛白,嘴唇開始泛青。
他蜷縮著,用雙手緊緊裹住被凍到不住顫抖的身體。
窗戶不知道被誰開了一條縫。
女人的嬌媚的呻吟聲和男人粗重的喘息聲傳了出來。
池何生喉頭一僵。
他們竟然在客廳裏......
“啊!翩然,你輕一點,唔,何生還在外麵呢。”
“管他去死,子桉哥哥,好舒服啊。”
“......”
令人作嘔的調情聲傳入耳膜。
池何生擰著眉頭,痛苦地捂住了左耳。
這場酷刑不知道持續了多久。
直到客廳裏的鏖戰偃旗息鼓時,大門才終於被打開。
周子桉赤裸著上半身,林翩然靠在他肩頭,居高臨下地看向池何生。
“回房間去吧。”
“過幾天就是婚禮了,子桉說讓你當伴郎,記得明天去醫院做個檢查,要是因為你而攪亂的婚禮,池何生,你知道後果的。”
池何生幾乎是爬回房間的。
四肢已經凍得僵硬了,躺進浴缸裏時足足花了半個小時才勉強緩過來。
額頭上的傷口因為受了凍泡了水,又開始往外滲血。
池何生閉上眼,
再忍忍,隻剩一個星期了。
或許是這兩天實在受了太多傷,後半夜,池何生直接發起了高燒,第二天被管家強行叫醒時,更是腿腳發軟,直接從樓梯上滾了下去。
“一大清早的,你又在賣什麼慘?”
林翩然坐在餐桌前冷冷開口。
“何生,你沒事吧?”
周子桉假惺惺地過來扶他,剛抓上池何生的肩膀,就被他神經質地重重推開,“別碰我!”
“池何生!”
林翩然噌地站了起來,“你別給臉不要臉!”
池何生沒有說話。
他渾身都在抽搐,呼吸也因為周子桉剛才的觸碰變得急促而壓抑。
“......姐姐。”
池何生躺在地上,不受控製地伸出手。
林翩然的眼神變了。
她走過去,單膝跪在池何生的身邊,纖細的手指撫過他的喉結。
“池何生,你的皮膚饑渴症,發作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