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出別墅,我已經被迫換上了禮服。
不過在我的一再堅持下,我還是選擇了黑色。
顧茗白了我一眼,嘟囔道:“真晦氣。”
不想跟他一般見識,我隻想今晚盡快結束,好讓我的悅悅進顧家的祖祠。
她活著的時候沒能跟著顧家姓,死了我得讓顧家承認她才行。
去顧家老宅的路上我一言不發,我不行不習慣和顧修彥父子倆同坐一輛車。
以往時候,他們出席宴會從不會帶著我和悅悅,更別說是顧老太太的生日宴了。
而他們不在家的時候,卻是我跟悅悅最愜意的時候。
我不用看他們兩人的臉上,悅悅也不用照顧頑皮的顧茗。
可我的悅悅,竟沒躲過刹車失靈的車。
沒控製住自己的情緒,下意識的吸了吸鼻子。
顧茗不耐煩道:“就知道哭,再哭把你趕下去!”
這一次,我沒有跟他唱反調,而是點點頭。
“好。”
難得,顧修彥竟教育了顧茗。
“不要亂說話。”
顧茗衝著我翻了個白眼,不敢再說話。
顧修彥又反過來教育我,“你跟個小孩較什麼真?”
我垂了垂眸,沒有應聲。
很快便到了顧家老宅,我跟在顧修彥父子這兩個身後進了老宅。
參加生日宴的眾人都知道我和顧修彥的關係,他們看到我後統統露出不屑的神情。
“她怎麼還有臉來老宅啊。”
“當初還沒出月子跪了一天一夜老太太都沒能鬆口讓那個賠錢貨姓顧。”
“不過聽說賠錢貨已經死了,她這個當媽的竟然還有心情參加生日會。”
字字戳進我的心窩,可我不敢反駁,我怕惹怒了顧修彥。
我亦步亦趨的跟在顧修彥和顧茗的身後,一起來到了顧老太太麵前。
顧老太太直接冷嗤一聲,當著眾人的麵絲毫不給我留情麵。
“我的生日宴你穿一身黑,是在咒我這個老太婆去死嗎!”
我垂著頭不敢應聲,我心裏清楚顧老太太是故意找我麻煩。
在場的賓客中,許多人都穿了黑色,就連顧修彥和顧茗都是一身黑西裝,可顧老太太偏偏提我的名。
我為了不惹顧修彥生氣,不敢吭聲。
原本還熱鬧的生日宴因為顧老太太的這話,瞬間鴉雀無聲。
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了我身上,哪怕不是我的錯,他們也用鄙夷的眼神看著我。
顧老太太手裏的拐杖敲的地板咚咚響。
她渾濁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我,“你女兒死了,就要讓我這個老太婆去給她陪葬嗎?”
我不想背上如此大的罪名,小聲解釋:“我沒有......”
顧老太太卻直接將拐杖甩我身上,砸到我原本被玻璃紮破的傷口上。
我下意識的皺起眉,可卻不敢發出聲響。
餘光瞥見顧修彥看著我的眸中竟布滿了心疼。
我很是驚訝,想努力看清到時候他已經恢複了一貫冷漠的神情。
可下一秒,他開口了。
“媽,人是你讓我帶來的。”
他雖語氣冰冷,但我能聽出他在替我說話。
顧老太太瞪了他一眼,怒聲嗬斥:
“可我沒讓她穿黑色!”
下一秒,保鏢將我帶了下去。
我求救的眼神看向顧修彥,可他最終也沒能開口。
我再次被關在了一個黑暗且窄小的房間。
曾經我無數次被顧老太太關在這裏,早已習慣。
可我沒想到,今天的小黑屋裏麵竟然有蛇!
我小時候被蛇咬過,留下了陰影。
我大聲求救,“快放我出去,裏麵有蛇!”
可沒有一個人回應。
我努力躲避著,可還是能感受到蛇又黏又滑的觸感。
每一秒對我來說都是煎熬。
不知何時,我被嚇暈過去。
再次醒來,我躺在病床上。
還沒睜開眼,我便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顧茗,你這樣也太過分了!”
“我沒想著讓江沈悅進祠堂,你又為什麼如此針對她?”
下一秒,顧修彥沒了聲。
他像是許久才找到自己的聲音。
“是奶奶讓你這樣做的?”
終究,他沒再多說什麼,歎了口氣。
而我聽到他那句沒打算讓悅悅進祠堂,便再也聽不進去什麼。
原來這一切都是騙局,顧修彥在耍我玩。
既如此,顧家也沒有待下去的必要了。
顧修彥並不知道我已經醒了,我聽到他來到病床前。
“公司突然有急事,我晚上再來看你。”
等他走後,我睜開眼,拔掉手上的吊瓶。
趕到顧家別墅後,顧茗看我的眼神有些心虛,但我沒時間搭理他。
我快步來到臥室,帶走悅悅的靈位。
顧茗衝著我離開的背影大喊,“你這個小三,終於要走了!”
我腳步一頓,頭也沒回直接離開。
顧茗臨睡前,給顧修彥打去電話。
“爸爸,那個小三終於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