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去世那天,我想將她的牌位放在顧家祠堂裏。
年僅五歲的顧茗將牌位扔在地上,用力踩了個稀巴爛。
“她又不是顧家的孩子,憑什麼放在這裏,你死了我也不會把你的牌位放在這裏!”
我看了一眼,祠堂上那個女人的牌位,一句話也沒說。
顧茗看到我的視線後,急忙擋在我的眼前。
“你是什麼東西,也配跟我媽媽比!”
“小三永遠都是小三,是上不了牌麵的東西!”
沒想到我親手養大的孩子,竟然跟他的父親如此相似。
我看著眼前這個親生兒子,陷入無盡的絕望。
“別以為養我幾年就是我親媽,我這輩子親媽隻要一個!”
“有本事你從我家裏滾出去!”
他還不知道,摔的這個牌位是他親姐姐的。
不過一切都不重要了,女兒已經死了,我繼續留在這裏也沒有意義。
“不用你趕我,我今天就走。”
......
我低頭看向地上四分五裂的牌位,心中五味雜陳。
我可憐的女兒,死了都不得安生。
彎腰剛要把女兒的牌位給撿起來,卻被人一腳拆開。
我不可置信的抬頭看向顧茗,他小小年紀為何如此惡毒?
顧茗卻是一臉不屑的看著我。
“你個小三看什麼再看我就把你的眼珠子給挖出來!”
“你敢撿地上的爛東西,我把你呀趕出去。”
我不明白隻有五歲的他為什麼如此惡毒,說出話也不是他這個年紀會說的話。
我啞著聲音問他,“誰交給你的這些話?”
顧茗卻冷嗤一聲,“還能是誰,就是你這個小三。”
以往他如此辱罵我,我都會耐著性子糾正他。
可是今天我沒有心情再管他,我隻想保護好女兒的牌位。
悅悅隻有八歲,可卻乖巧無比,在我沒時間的時候,經常會幫著我照顧顧茗。
可現在顧茗竟然對照顧他的姐姐的牌位拳腳相加,不留情麵。
我再次蹲下身,想撿起牌位,顧茗卻一腳踩在了我的手上。
他的力氣雖不大,可卻如同千斤重。
“不要再碰這個野種的牌位,否則那你就滾出去!”
野種?
我心中湧起萬千情緒。
悅悅是顧茗的親姐姐,可當初顧老太太怎麼也不承認悅悅。
“一個丫頭片子,我到死都不會承認她!”
還沒出月子的我在顧家老宅門跪了一天一夜,隻為能讓顧家人心軟。
可直到我昏迷,顧家都沒人出來看我一眼。
被迫無奈,我隻能讓悅悅跟我姓江。
後來我又生下了顧茗,以為自己終於可以正大光明的成為顧太太。
可沒想到顧修彥轉頭娶了重病多年的劉筱悠,還對外宣稱顧茗是她生的孩子,我隻是顧茗的育兒嫂。
悅悅自然也沒有認祖歸宗。
“顧茗,你怎麼這麼沒有禮貌,我今天就好好教育你!”
顧茗畢竟隻是一個五歲的孩子,見我認真起來,臉上的表情瞬間慌了。
“你不能管我,你又不是我媽!”
我再也忍不住,厲聲道:“誰告訴你我不是你媽?”
忽然,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我跟茗茗說的。”
我整個人僵在原地,機械版回頭看過去。
不知道顧修彥什麼時候回來的,也不知道這場鬧劇他看了多少。
可他從未製止,現在我要教育顧茗,他卻站了出來。
“顧修彥,你告訴顧茗,誰才是他親媽!”
我在賭,賭顧修彥能良心發現。
可,他卻不悅的看著我。
“茗茗的母親是筱悠。”
我不可置信的看著顧修彥,我已經失去了女兒,他現在還不讓我認回自己的兒子。
原本還在等著顧修彥回答的顧茗一聽到這話,看向我的眼神立馬變成了鄙夷。
我不再理會他們,倉皇的收拾起悅悅的牌位便回到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