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單單對視一眼,她替我接起視頻。
所幸媽媽隻是關心了我幾句,對學校的事情還不知情。
掛斷電話,單單一臉嚴肅:「過了今晚我們就不要再聯係了。」
她摸摸我的頭發:「接下來這段時間會有點難熬,保險起見我不能告訴你我的計劃,但你要相信,我們一定能搞垮高澤銘的。」
第二天剛到教室,係主任便說找我有事。
在一眾同學看戲的目光中,我走進他的辦公室。
他推推眼鏡,看向我:「我們最近接到舉報,有同學反應你私生活......咳作風有些問題。老師相信你不是這樣的人,但舉報太多我們也不能不作為。」
「江同學今天到醫院做個檢查吧,報告沒問題的話我們會安撫各位同學的情緒的。」
我難以置信地看著主任:「我為什麼要自證?誰造謠誰舉證!」
他品了口茶:「不實言論學校自會調查,但最近確實有校外人員因為你潛入學校,為了廣大同學的安全,江同學還是要配合一下工作。」
我死死攥住衣角,強忍著眼淚沒有說話。
主任看我的反應,歎了口氣:「老師也是為了你好,這學年的獎學金名單上有你的名字,公示期被不少同學舉報,我們隻能考慮除名順位。不證明你沒問題的話,以後的評先評優你都沒有資格。」
「而且這種問題我們一般都要聯係家長的,考慮到你們都是成年人了,能自己解決的話還是不要牽扯到家長吧。」
想到媽媽,我深吸一口氣:「我下午就去醫院檢查,到時把報告交給您。」
走出辦公室,媽媽像是有心靈感應似的給我發來微信。
先前她從未如此頻繁地聯係過我。
小時候我剛被確診自閉症,爸爸就想再生一個孩子。
媽媽堅信我能好,變賣了家裏的房子車子,日複一日地帶我上醫院。
爸爸認為媽媽是在拿錢打水漂,第二年兩人便離了婚,爸爸火速再婚並生下了健康的孩子。
他總是抱著健康的弟弟在媽媽麵前炫耀,而媽媽從未給過我壓力。
她的堅持起了效果,我除了不善言辭、社交方麵比正常人少根筋外,沒人發現我有自閉症。
拿到大學錄取通知書那天,聽說弟弟連高中都沒有考上。
媽媽時常擔心我在大學會被欺負。我不能讓她知道這件事。
剛預約完下午的檢查,高澤銘便發來消息:
「考慮得怎麼樣了?今晚他們若是再來,你提交多少檢查報告都平息不了眾怒哦。」
「敢截屏說我威脅你的話,我會讓阿姨知道她寶貝的自閉症女兒在學校裏過的是什麼日子~」
「以她對你的愛惜程度,應該會辭掉工作來陪你走讀吧?」
「好奇我是怎麼知道這些的嗎?哈哈。」
「是你的好閨蜜單單告訴我的~你們女人的嫉妒心真是可怕,她說她早就看你不爽了。」
「這消息真是勁爆啊,江予桃,我原本還以為你隻是缺心眼呢?床上也跟條死魚一樣,要不是你那張臉我都睡不下去。本來隻是想敲打敲打你的,誰知道你少根筋,非要跟我強,要是以後一直找不到對象寂寞了,哥隨時歡迎你回來哈~」
我沒有回複他的消息。
想到單單昨晚對我說的話,我聯係校園牆發送了道歉澄清貼。
高澤銘,上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