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瑜。”梁景深心疼的喚了聲,看到癱在一旁的蘇盈,想也沒想抬腳就踹。
蘇盈連跪了三天,身體本來就虛弱,手掌心又被劃傷,如何承受得住這一腳?
她被踹到一邊,額頭重重磕在架子上,頭暈目眩,即便如此梁景深黑眸依然沒有絲毫動容。
“你以為梁太太的位置,是說讓就能讓的嗎?蘇盈你能不能別那麼賤,別天真的以為時至今日,你還配得上梁太太的位置?”
“阿深...”
顧不上身體的疼痛,蘇盈艱難的看向梁景深:“阿深我沒有,我真沒有故意刺她,你信我,信我這一次,好不好?”
她後悔了,後悔撮合梁景深和安瑜了。
哪怕最後陪在梁景深身邊的,不能是她,也不可以是安瑜這種不擇手段的女人。
蘇盈伸出自己受傷的手,眼淚滾落:“我沒有騙你,這次我真沒有騙你啊,阿深,你看我的手,傷得這樣重,如果我有故意刺安瑜,我會把自己傷成這樣嗎?我就是再想傷害她,也不可能讓自己受傷至此啊。”
梁景深不得不承認,她的後半句話都是真的。
蘇盈這樣的女人,是沒有心的。
無論任何時候,她都能讓自己過得很好,她是不會輕易讓自己受到傷害的。
“你...”幹澀的唇角牽動。
忽然聽到啊的一聲,見安瑜整個人從病床上直接跌下,痛苦的蜷縮著身子。
見梁景深看過來,安瑜虛弱挑了下嘴角:“既然蘇盈有心解釋,景深你也願意傾聽,那你們就好好的說清楚,把誤會都解開吧。我沒關係的,我們認識滿打滿算不過四年,當然抵不上你和蘇盈的八年。”
四年!
梁景深幽黑的眼眸一動,巨大的懊惱,如滔天的海浪般席卷了他。
是了。
安瑜才是大學四年默默暗戀他,怕他不高興連車禍後照顧他都不敢露麵,隻戴著口罩默默照顧陪伴的女人啊。
他怎麼能因為區區幾滴眼淚,就誤以為蘇盈這樣無所不及的女人,還有回頭是岸的一天?
“小瑜你別亂想,你才是我未婚妻,是我想要共度一生的女人。”梁景深說著,一把將安瑜抱起,抱回了病床上。
按下呼叫鈴的同時,厭惡的眸光落在蘇盈身上:“前幾天的求婚,你做得挺好的,婚禮也一並交代給你吧,如果你能盡善盡美,讓小瑜滿意,前塵往事,或許就能一筆勾銷。”
蘇盈咬緊了後槽牙,發不出聲。
隻在這一刻,忽然明白了安瑜的那句,梁景深愛她,所以信她。
蘇盈連無往不勝的眼淚都使出來了,梁景深依舊無動於衷,四年分離,他是真的不愛她了。
也不會再為她心軟。
最專業的醫療團隊很快聚集齊了。
經過診斷,安瑜隻是大病初愈又失血過多,沒有傷及要害,隻需要再住院一周。
梁景深就把他和安瑜的婚禮,定在了出院那天。
時間很緊,可沒關係,梁景深有的是錢。
錢給夠,任何難題都能迅速搞定。
一切看上去是非常的完美。
除了蘇盈。
也不知道是故意懲罰,還是忘了,從受傷那天,蘇盈的手就沒經過正式處理。
那麼深的口子,沒上藥也沒包紮,隻能靠自己來愈合。
若能好好休息也就罷了,但偏偏,她不是被迫帶傷伺候安瑜,就是被迫交涉婚禮策劃團隊,手上的傷因此好了破,破了好,要不是尚在冬天,傷口早就潰爛發臭了。
時間,在蘇盈的煎熬中緩緩流逝。
終於到了安瑜出院這天,也就是她和梁景深婚禮的前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