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鄭深尷尬的開口了:「你怎麼來這麼早,包子這麼快就蒸熟了?」
「嗯,晚上本來就做了點,你們打電話說要我就順手打包帶來了。」我信口胡扯道。
我剛說完李梅就吵著要吃。
我打開包裝盒,還沒遞給她,單是聞著味兒李梅就皺起眉頭:「不對啊嫂子,你做的灌湯包不是這個味兒。」
我心裏一沉。
剛想狡辯兩聲鄭深就夾起一個包子品了下去,說出來的話卻讓我心涼了大半:「沒什麼不對勁啊梅梅,包子不都是這個味道嗎。」
李梅僅僅是聞了聞味兒就知道我在忽悠他,而以前最喜歡灌湯包的鄭深吃了一口都嘗不出來。
他有幾年沒把目光放在我的身上了,枕邊人原來早就物事人非了。
我扯了扯嘴角,隻當自己看不到他們之間卿卿我我的關係,也沒聽見二人的對話,隻自顧自的順著鄭深的話道:「是啊,梅梅,你聞錯了。」
就在我要離開的時候,鄭深攔住了我:「今天早點睡,明天中午我來接你,弟弟妹妹回來了,爸媽要搞個家庭聚會。」
我當然答應了,第二天快中午的時候鄭深來接我了。
剛坐在飯桌上,還沒上菜,鄭母就看到了我。
「這不是林聽晚嗎?你怎麼也來了,當初你可是差點克死我兒子,我還以為你們已經離婚了呢,原來你還在啊。」鄭母一開口就開始尖酸刻薄的懟我。
我心裏當然也不舒服,但礙於對方是長輩我也隻能笑笑。
「要我說,哥你當初就應該跟李梅姐姐結婚,要不是李梅姐姐出現的太晚了現在哪兒有林聽晚的事。」鄭家妹妹也開口了。
口中的飯菜越來越味如嚼蠟,是啊,都以為我是克星,就連鄭深本人都這麼覺得。
可明明因為我鄭深才能活下來的呀!
我難受的咽下了口中的飯,委屈到了極致的時候真的想為自己辯駁兩句。
意識到我情緒的不穩定,坐在我旁邊的鄭深搖了搖頭:「你要是有梅梅一般性格好就好了」
於是已經到了嗓子眼的話又被我一個囫圇個兒咽到了肚子裏。
鄭母冷哼一聲:「我看李梅也不是什麼好東西,都結婚了還整天圍著我們家小深,肚子裏指不定裝著什麼壞水兒呢。」
她話音剛落,鄭深就摔了手中的筷子:「梅梅是什麼樣子我比任何人都清楚,跟她怎麼相處我也心裏有數,媽你要是想趕我走大可以明著說,犯不著在這兒胡言亂語惡心我。」
我聽著鄭深不顧母子情義的為了李梅跟鄭母爭論不休,隻覺得全身上下幾乎沒了溫度。
原來忍忍就過去了這句話隻適用在我身上......
跟他那含在嘴裏怕化了,捏在手裏怕碎了的好妹妹相比,我這個正妻的感受不值一提。
淚水幾乎馬上就要奪眶而出了,為了避免出醜我隻能起身留下一句:「我吃好了。」就轉身往車裏躲去。
背後又是一通議論紛紛。
「看看看看,就是這麼當媳婦兒的,都把我兒子克成這樣了,我還沒說什麼她倒先走了,怎麼?跟我們吃頓飯還折煞她了?」鄭母怕我聽不到,這段話幾乎是對我吼出來的,聲音尤其大。
「就是就是,我看小深也是有情有義,要是換成一般人早就跟這種女人離婚了。」
「攤上她這麼個媳婦兒,真是我們家倒了八輩子黴。」
身後七嘴八舌說我什麼的都有,而鄭深始終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吃著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