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鄭深看來,他在醫院裏奄奄一息的這段時間裏,一直是好心的李梅在他的身邊陪著他,默默無聞的照顧他。
跟善良的李梅相比,我這個在他完全康複之後才突然出現的妻子未免有點太不近人情。
可又有誰知道,我是廢了多大的勁兒,才終於掙紮著去看平安出院的他。
要知道女巫雖然擁有兩條命,但借命並不是一件十分容易的事,幹這種逆天而為的事我們也是被反噬的。
在那次事故裏,我將自己的第二條命給了鄭深,他是活過來了,但相應的本來就被車禍重創的我為了救他費了大半心神,身體支撐不住,在看到鄭深平安被送上救護車的一瞬間,直接堅持不住暈死了過去。
昏迷不醒的我被同為巫族世家的娘家找到帶回去慢慢調理。
我在床上昏睡了整整兩個月才終於清醒過來,剛蘇醒時我甚至連路都走不穩,可即使這樣在醒來的一瞬間我還是迫不及待的想去見鄭深,去看看他恢複的怎麼樣了。
可當我拖著還沒完全恢複的身體再次去找上他時,在他身邊就莫名其妙多了李梅這麼個“乖巧善良”的妹妹。
一段時間相處下來,我發現鄭深對我的冷漠越來越明顯,對李梅的偏愛也更明目張膽。
我當然有過懷著不甘的心情去質問鄭深,可得到的回複永遠是冷冰冰的,他說李梅是他的救命恩人,又一直在醫院照顧他,他感恩李梅,正好李梅又從小就是孤兒,沒有娘家人撐腰,以後認了他這個哥哥,有什麼事他護著她。
可李梅哪裏是真心要救她,明明那天要不是我跪在地上苦苦求了她半個多小時,她連看都懶得看鄭深一眼。
我感受著身邊人愛意的流失,無數次的想告訴他事情的真相,可惜每當我跟鄭深談起這個話題時,我的嘴就像被人縫住了一樣怎麼也發不出聲音,我說不出是我救了他,也說不出李梅的真麵目。
就這樣,我吃著啞巴虧,在鄭深的身邊委屈了一年又一年。
本來以為李梅熬不過今晚了,可讓人意外的是她竟然被搶救了過來。
不過肚子裏的孩子是沒保住。
晚上的時候鄭深給我發信息說他在醫院照顧李梅讓我給他送飯,順便給李梅做點補身體的營養餐。
可外麵下起了漫天大雪,又剛好趕上我姨媽期肚子疼。
「鄭深,我肚子疼......你讓月子中心的人來照顧她吧。」我捂著肚子在床上翻來覆去,疼的連說話都是斷斷續續的。
「我又不是不了解你,你最怕疼了,一點點傷口能讓你說成十分疼,平時我慣著你今天就別矯情了。
梅梅剛死裏逃生,現在什麼都吃不下去就想吃你做的灌湯包,包個包子而已,你有要是連這個都做不到的話,未免也有點說不過去吧。」鄭深語氣並不強硬,可仔細品味下來就會發現,字裏行間都是對我的威脅。
包灌湯包,說著簡單談何容易,我要忍著腹痛難耐給她活餡兒,包好,蒸熟然後在大雪天裏給她送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