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贏咯贏咯！”

將士們手舞足蹈，再沒了平日裏的嚴肅，儼然一副小孩子吃到糖的模樣。

他們打過許多勝仗，可像這一次天降神跡般的卻從未有過。

餘錦瑤抿著唇，眉眼間笑意不減，開心的情緒仿佛會傳染，讓她也不再愁苦。

歡呼過後，人馬撤回營地，今日高興，李鄞親自帶人煮飯，還朝餘錦瑤討酒辦慶功宴。

餘錦瑤想了想，點點頭應下：“好，大家也辛苦了，是該犒勞一下，我去找神仙說說，給你們送點酒。”

“將軍！我們等你回來喝酒！”

營地熱鬧非凡，篝火火光跳躍著，似乎是在迎接黑暗，也照亮了餘錦瑤回營帳的路。

她回到營帳，迫不及待提筆寫信。

“衛將軍，憑著你送來的物資和材料，我已經帶領衛家軍將敵軍打退，我們有武器鎮守，短期內他們應該不敢來犯。”

“衛將軍，這下你可以放心了，等找到方法換回來，你的臨國也不會滅，你還是那個唯一的女將星。”

第一次體會到打勝仗的感覺，餘錦瑤也難忍激動，熱血沸騰，信件不知不覺寫了很多字。

“李鄞他們都很好，英勇無畏，團結一心…”

餘錦瑤將軍營裏的人都誇讚一番，足足占了大半張紙，信紙都寫不下了，她才想起來討酒。

“對了，他們說慶功宴想要喝酒，勝仗是將軍與將士們的功勞，我也覺得應該犒勞，就勞煩將軍買一些酒傳送過來，讓將士們與將軍共飲。”

她將信紙折好，輕輕放在衣櫃裏，看著它消失後，便坐在木椅上等著。

餘錦瑤等了約莫半個時辰，衣櫃裏便出現了好幾箱酒。

她把酒搬出衣櫃，擦擦額頭上的汗珠，女孩發現箱子底下還壓著一張紙，便伸手將它拿過來。

“餘小姐，你的功勞才是最大的，這段時間你看顧軍營，帶領將士們做出武器，製定計劃。”

看到這些話，餘錦瑤心頭一震，她在信中並沒有提及自己，她誇讚了所有人，卻沒想過衛祁寧會誇她。

女孩默不作聲，繼續看下去，眼眶逐漸濕潤。

“如果沒有你，沒有這場奇遇，衛家軍也難以抵擋敵軍凶猛，餘小姐是我衛家軍的恩人，也是我衛祁寧的摯友…”

她捏著紙張的手微微顫抖。

摯友…

她從小到大，沒有一個朋友，從沒想過會在這種情況下，被衛祁寧當做朋友。

餘錦瑤還沒停下胡思亂想，衣櫃裏又多出來一張紙。

“錦瑤，我明白你心中所想，我也是真心感激你，把你當朋友，既然我們暫時換不回來，你就在那邊，尋找你想要的自由。”

哪怕這份自由是短暫的，衛祁寧也希望餘錦瑤能夠為這份短暫而開心。

一張紙上，衛祁寧字字句句都在為她考慮，心臟仿佛被什麼東西敲了一下，餘錦瑤深吸了一口氣。

她已經死過一次了，就像衛祁寧說的一樣，那些枷鎖本不該跟隨她一輩子。

“好，祁寧姐姐，我明白了。”

餘錦瑤給衛祁寧回了信，便喚人進來抬酒。

火光映照下，餘錦瑤端起碗，一飲而盡，這碗酒，她敬將士們，敬四方天地，也敬衛祁寧。

這一夜，餘錦瑤放肆喝酒，不再是那個被寄予厚望的狀元，拘謹散去，多了幾分少年意氣。

另一邊。

衛祁寧也喝著酒，仿佛和餘錦瑤隔空對碰。

“錦瑤，願你餘生，得償所願再無苦楚。”

將杯中酒一飲而盡，衛祁寧也找出手機，她對著顧依依給自己的名片，給那個聯係方式編輯信息。

“顧小姐，我考慮好了，我很快就會開學，學業繁忙，無法答應顧小姐的條件。”

按下發送鍵，衛祁寧深深吐了口氣，有朝一日，她們或許還會換回來。

錦瑤替她守住了衛家軍和臨國，她也要替錦瑤護好學業，擺脫餘家，給她自由之身。

第二天清晨。

衛祁寧照常起床訓練，忙碌一上午，等她再回到家時，衣櫃裏也多了信件。

她沒急著去洗澡，打開信就看了起來。

“原來是這樣。”衛祁寧點點頭，語氣平靜：“錦瑤說得對，退兵不代表投降，還需乘勝追擊才是。”

女孩目光灼灼，撕下一張紙鋪平，就開始寫字。

“錦瑤，我現在就將敵軍的弱點告訴你。”她與蠻人交戰許久，對敵軍的弱點了如指掌，也盡數寫下告知餘錦瑤。

眼珠子轉了轉，衛祁寧又想到了什麼，在紙條上補充。

“對了，用不了多久我就要去學校，暫時打不了比賽贏獎金，敵軍既然退兵，你讓人帶一隊人馬去接應朝廷糧草。”

信紙放入衣櫃，她很快就收到了回應。

“好，祁寧姐姐，我立刻召集人籌備一番，今晚就去，把他們徹底打服！”

說幹就幹，餘錦瑤傳完信，立刻就把李鄞叫進來。

“李鄞，你把幾個副將都找過來，我有事相商。”

李鄞昨天喝多了酒，此刻一雙眼睛要睜不睜，頭發也亂糟糟的，可聽到餘錦瑤的話，他還是瞬間清醒。

“好，我這就去。”

李鄞行動力很強，沒過多久，幾個人就聚集在餘錦瑤的營帳中。

“將軍，人都齊了。”

“好，諸位，我今日叫你們來，是有要事相商，如今敵軍已經退至兩公裏外駐紮，但我們勝在出其不意，不能給他們喘息的機會。”

餘錦瑤頓了頓，將自己畫的簡易圖紙放在桌上。

“今夜，我會帶你們夜襲敵營，兵分三路，一路吸引敵軍，一路燒糧草，一路毒戰馬。”

餘錦瑤細致入微，連什麼時候燒，什麼時候毒都羅列出來。

此話一出，眾人的眼睛頓時亮起來，渾身血液沸騰。

“願聽將軍差遣！”

“好！那諸位好好準備，一切就在今晚。”

“是，將軍。”幾人領命離開，餘錦瑤目送他們出去，這才叫住了想一並走的李鄞。

“李鄞，你等一下。”

李鄞不明所以，但還是走上前，餘錦瑤湊近了些，在他耳邊低語幾句。

“好，將軍放心，此事包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