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換上小桃的衣服,提著食盒。
在這暗無天日的柴房裏待了三個多月,第一次踏出了門。
外麵很亮,到處掛滿了火紅的燈籠。
因為是用我和我孩子的血染的,所以,紅得格外的耀眼。
我望著這些燈籠,哭笑著。
眼淚一簌簌的流,心也一寸寸的痛。
我不知道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我爹做錯了什麼,阿碌做錯了什麼?
我那未成型的孩子,他又做錯了什麼!
我們明明什麼都沒做。
就因為【情深義重】的世子,要護他最愛的舞姬一世周全,為她擺脫畫舫舞姬的身份,就可以隨便安個罪名,讓我們去死!
我望著天空,隨手取下一盞花燈。
然後站在微微敞開的窗戶外,看著屋子裏衣衫不整,蒙眼「玩著遊戲」的兩人。
神色一寸寸陰翳。
「不是說了讓你們好好伺候我表哥嗎?杵在那裏做什麼?」
一時間,有幾個衣著放 浪的女人,狼狽的跪在地上。
原來今日太子暫住侯府,謝景淵找人給他下了藥。
見他們全都被轟了出來,謝景淵扔著酒盞,大發脾氣。
「這點小事都做不好,本世子養著你們何用?」
司徒璃窩在謝景淵懷裏,輕聲嘟噥道:「唉呀,別生氣嘛世子,誰都知道太子不近女色,你也別太為難我的這些好姐妹。」
原來謝景淵,這是要用女人將太子拉下水,好讓他與自己同流合汙。
趁此機會,我提著手裏的兔子花燈,推開了太子的房門。
「滾出去!」
男人痛苦的抱著自己的腦袋,一個花瓶朝我扔了過來。
我額頭被砸出了血,卻依舊自顧自的跨進門,又轉身關上了門。
外麵的護衛都是世子的人,他們眼見著機會來了,立馬眼疾手快從外麵插上了插銷。
「剛剛走進去的是誰?好像是府裏的一個丫鬟?」
「她若真睡了太子,明日世子一定會好好獎賞咱們。」
「滿城花魁都做不到是事?她一個丫鬟能做到嗎?」
我剛轉過身,就被一雙冰涼徹骨的大手,猛地掐住了脖子。
手上的兔子燈籠猛地掉在地上,他手上的力道,卻陡然小了幾分。
昏暗的燈光下,他淩亂抓狂的頭發遮住了半張臉,我根本看不清他的樣貌。
卻隻覺得這個男人,好似在哪裏見過。
他沙啞著聲音,滿是痛苦的問我:「是不是找死?」
我神情木訥的搖了搖頭,回望著他。
「世子和那個女人沒死,我不會死。」
於是抬手回握住他的手腕,將他骨節分明,卻止不住顫抖的手指,一根根掰開。
在他一臉愕然的眼神中,我退了自己的衣服,將他撲倒在地。
「你中了世子的毒,我可以幫你解,你若覺得欠我人情,可以來求娶我。
對了忘了告訴你,我是世子的妾,仔細算來,應該是排在第一百五十二個。」
說完我直接親了上去。
那男人剛才還拚死抵抗的身子,瞬間軟了下去。
他中了毒,好像根本沒有力氣抵抗,隻能被我拿捏。
將他吃幹抹淨後,我立馬站起身來,拿起地上的衣服給自己套上,然後扔了一件衣服遮住他的身子。
我剛回到柴房。平日裏欺負慣了我的那個掌事丫鬟,帶著一群人興衝衝的闖了進來,一個巴掌打在我臉上。
「膽兒肥了吧你?一大早的你跑哪裏去了,趕緊給我做花燈。
再過三日就是花燈節了,府裏的每個人要人手一個。
今天除了世子規定的那十個,你要額外再做一百個。」
一大堆竹片砸在我身上,我臉上驀地被豁出了好大的一條口子。
我吃痛摸著自己臉,血沾染了下來。
這時,謝景淵沉著一張臉走了進來。那些剛才還趾高氣昂的丫鬟,頓時嚇得大氣都不敢出。
隻能默默垂著頭,退到了一旁的角落。
謝景淵垂眸睨了眼我,冷聲問道:「昨日爬上我表哥床榻的女人,是你?」
我不置可否,迎上他的目光。
「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