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鬥不過這些權貴,沒關係再忍忍,幹完這個月合同就自動解除了。
到時候,霍錚應該很樂意離婚。
我回想著穆輕輕的身體狀況,在砂鍋前不斷地攪動,熬了三個小時。
寺廟都被清場,山中空曠安寧,梵音渺渺。
霍錚一推開門,嘴角的笑意立馬垮了下來,變得冷冰冰。
“誰叫你來的?”
穆輕輕在他身後笑嘻嘻的。
“阿錚,我想喝嫂子做的粥了,這才騙嫂子過來的,她應該不在意吧。”
霍錚眉目緩和,側開身子讓我踏進寺廟門檻。
我提著保溫桶放在她身前的小桌上,淡聲說道。
“恭喜。”
一個求子廟,一個從我進門就一直摸著小腹挑釁看我的穆輕輕,我用腳指頭想都能知道怎麼一回事。
穆輕輕羞澀地點頭,將粥倒進瓷碗裏,又指向掛著祈願牌的古樹。
“我和阿錚在那棵樹上掛了五年的願望,期待能生個健健康康的孩子,這不,來還願了。”
五年啊,大概是從我檢查出不孕後就開始了。
我想起每年霍錚都會去封閉拍劇一段時間,那個作品卻從未展出。
可能是來寺廟求子了吧。
我很釋然地就理通了,很平靜地點點頭。
霍錚卻一把抓住我手腕,有些焦急地解釋道。
“我和輕輕之間什麼都沒發生過,隻是她和我母親都想要一個孩子,你又不能生,這才給她的。”
他頓了頓,低聲道:“是人工胚胎,我沒碰過她,你相信我。”
他現在心願有成,表演這幅深情的樣子給誰看?
我移開他的手起身,似笑非笑道:“我也沒說什麼呢?”
“你們如何我都不介意,沒必要給我解釋。”
“怎麼沒必要?你是我老婆......”
說到一半,他就匆匆閉上了嘴。
哪怕廟內路過的都是會保密的僧人。
穆輕輕突然一聲驚叫。
她脖頸處撓出兩道紅痕,此時眼掛淚滴。
“嫂子明明知道我對紅糖過敏,為什麼要放在粥裏,何況我還懷著孕!”
霍錚麵色一下子陰沉,接過粥來嘗了一口。
是甜的。
真的加了紅糖。
那一瞬霍錚看我的眼神,是純粹的恨意。
我心底寒涼一片,幹巴巴地解釋:“我沒加......”
砰一聲,瓷碗被掃下桌砸到我腳邊,小腿被飛濺的粥和碎片傷到。
穆輕輕端坐在長椅上,咬著下唇,些許隱忍地說。
“嫂子,你傷了我,但我從不是什麼柔弱女子。
“我不願鬧得太難看,你去廟裏上香火吧,祈求神佛能原諒你傷人害命的行徑。”
她指向寺廟的方向,仿佛真心在為我不恥。
霍錚表情不變,聲音很輕:“聽她的話。我不想動用家法。”
我突然就意識到了,一次不被選擇,也永遠不會成為被選擇的那一邊。
不過,我也不需要被人選擇。
我大步上前,狠狠抽了霍錚一巴掌。
“你祖宗家門都不讓我進,家法還要我受,怎麼什麼好事都讓你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