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女士端起一旁的水杯,緩了口氣繼續道:“你們年輕人之間不論發生什麼都是可以調和的,韓明條件也還可以,知音乖,別任性,找時間和韓明服個軟,你們馬上就要結婚了......”
聽完南女士的教育,陳知音身心俱疲的回到房間,靠在門板上小小的歎了口氣,回想這些年的點點滴滴,心中愈發難受。
當初他們在一起沒多久,她就意識到彼此之間並不合適,每次一說分手,韓明第一個不同意,南女士就是第二個。
隻因為韓明能開飛機,飛行員到底有什麼好的?
‘他出軌了’四個字一直盤旋在陳知音嘴邊,到最後,她依然選擇沉默,向曾經無數次一樣。
又是讓她去服軟,每次吵架都是她先去道歉,不論對錯。
南女士對給他找個飛行員對象這事有執念。
陳知音挫敗的趴在床上,又一次向自己的年齡妥協。
仔細想想,韓明也挺好的。
至少,他,是個飛行員。
陳知音翻了個身,直愣愣的盯著天花板。
出軌的韓明和偏執的母親,像兩團無論如何也解不開的毛線,狠狠勒在她的脖頸,喘不上來氣,卻又死不了,還把周遭的一切都搞得亂糟糟的。
深吸一口氣,陳知音把自己埋在枕頭裏,不留一絲縫隙,她的大腦開始發散。
周邊的氣溫升高,熾熱的呼吸,猛烈跳動的心臟,灼的她陷入絕望。
模糊的人影出現在視野中心,看不清,卻又切切實實的站在那。
突然,人影靠近,陳知音來不及躲避,被捉個正著。
男人握住她的手,將她的行動範圍局限在一方角落,漆黑的眸內滿是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觸電般的感覺侵襲著每一根神經。
視線向上,雄性荷爾蒙暴露在眼前,此刻上麵布滿汗水,有一兩滴還在滑落,最終沒入消失。
陳知音抬手摸了一把,男人動作一頓,抓住她的手放在臉側,十指相扣。
她偏過頭,想看清男人的麵容,不論如何,都是一團模糊的陰影。
陳知音急了,猛地靠近,她今天一定要知道這個為非作歹的男人是誰。
良久,伴隨著男人的一聲低吼,煙花綻放,他臉上的陰影也隨之消散。
陸雲舟。
“蹭”一下,陳知音從床上坐起,捂著胸口大口呼吸。
昨晚的夢,可以入選年度最佳噩夢,沒有之一!
拿過一旁的手機查看時間,手機屏幕出現一條信息,陳知音的心,漏跳了一拍。
【清怡】姐妹你就偷著樂吧!我托了好大的關係才找到陸機長,據說他本來是拒絕的,結果不知道怎麼的,一聽你的名字,突然就同意了,陳知音你小子真的好幸運!
視線下移,果然在好友申請界麵躺著新的好友申請。
看頭像,大概是透過飛機舷窗拍的大興機場?
【好友申請】我是陸雲舟。
陳知音凝視著這條信息,心跳越來越快,喉嚨滾動,把手機胡亂的仍在一邊,不予理會。
星期一,公司例會。
新聞部經理在長桌前方侃侃而談,陳知音昏昏欲睡。
因為那個奇怪的夢,她感覺自己比一晚上沒睡都累。
突然,側方伸出一根手指,狠狠的捅在她的胳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