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嗔怪的聲音之大,引得更多的目光聚焦在我的身上。
“岑禮今晚也來了,這不要臉的玩意兒該不會是追到齊小爺的接風宴上來吧?”
“當年岑禮發下毒誓都要與她撇清關係,都鬧上了頭版頭條,今晚要是大鬧齊家的晚宴,我看鏟平整個方家都賠不起。”
徐家千金翻了個白眼,嗤笑道。
“姝娜小姐攤上這麼個姐姐也真是可憐,每次惹出事端就拍拍屁股走人。”
“整個方家都得靠姝娜這個養女挽尊,親生女兒又如何?還不敵一個養女來得爭氣。”
“我要是這樣給徐家丟臉,我爸媽可得把我捂死在搖籃裏了。”
我拍了拍濺到裙子上的酒,臉上仍是掛著得體的笑容。
“我與岑先生和顧少爺都不熟,一切傳聞都隻是空穴來風。”
“今晚我作為嘉賓理應給主家麵子,你們這些茶餘飯後的談資要是背著人蛐蛐也就罷了。”
說話間,我特意瞥了徐家千金一眼,端起我以往的姿態,挺直胸膛。
“大家都是有頭有臉的人,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最好掂量掂量。”
顧棠的冷笑在安靜人群裏,尤為刺耳。
“這麼久不見,方知熹,你還是這麼愛裝。”
徐家千金見顧棠這麼篤定地奚落我,她像是找到了靠山,完全失去了富家千金該有的端莊,像極了市井潑婦搬指著我。
“顧少說得沒錯,你就是一隻被方家趕出家門的喪家犬,顧家沒找你算賬就不錯了,裝什麼豪門千金!”
我不想與他們爭執,擺了擺手便準備遠離。
身邊的人驚呼一聲,指著我手上的邀請函,激動道。
“方知熹手裏的邀請函,是齊家貴賓才配擁有的黑金邀請函!”
“難道,齊家真是她的靠山?”
徐家千金皺眉,疑惑道。
“什麼黑金邀請函那麼神氣?本小姐聽都沒聽過。”
顧棠冷冷的語氣充滿著不悅,但眼神直勾勾盯著我離開的背影。
“隻有齊家最看重的頂級貴賓,才配拿到齊家特製的黑金邀請函。”
“拿著這張邀請函的人,甚至能坐在齊家的主賓席。”
“你們徐家這麼不起眼的存在,沒見過也正常。”
在旁人的一聲聲驚呼中,我搖了搖頭向著舞台走去。
“她真的往主賓席走,怪不得方知熹今天那麼有底氣。”
徐家千金這下才回過神來,臉色鐵青,顫顫巍巍地問顧棠。
“那我們,是得罪了齊家的貴賓嗎?”
顧棠攥緊了拳頭,語氣間盡是怒意。
“我看她一個被拋棄的二手貨,能演到什麼時候。”
“她方知熹要是齊家的貴賓,我就是齊家老爺!”
顧棠說到激動處,音量加大到似乎要讓我難堪,但同時,他輕浮的言語也吸引了不少長輩厭惡的目光。
穿越過人群,我終於拿著黑金邀請函坐上了主賓席。
被晚禮服勒緊的腰腹,好不容易喘上兩口氣,就被遠處震驚的目光吸引。
岑禮正坐在遠處的席位上,不可思議地看著我。
我舉起麵前的香檳,淡定地朝著岑禮微微頷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