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我接到了爸爸的電話,還是一如往常的冷漠,“你弟弟結婚了,明天回家吃飯。”
電話掛得幹脆利落,沒有一句多餘的話,更別期望會有解釋。
這一晚我完全沒睡著,傷口撕裂般的疼痛,我吃了兩片止疼藥也沒用。
半夜因為我一直翻來覆去動,造口袋漏了,難聞的味道瞬間充斥著我的鼻腔,在寬敞的房間迅速散開。
我折騰了大半夜才把袋子貼好,等收拾完被弄臟的床單我已經滿頭大汗,那股異味久久不見消散。
心裏的酸澀逐漸往外冒,我煩躁地錘著床,恨不得馬上跑到尹昭家裏問問她,到底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折騰了一晚上,天將亮,我頂著熊貓眼把自己收拾得很體麵。
回家看見尹昭乖巧地依偎在宋闖身邊那一刻,我還是忍不住破防了。
可沒等我來得及說話,一陣異味開始在空中彌漫,離我近的繼母開始皺眉,“什麼味兒,跟下水道一樣,好臭!”
宋闖突然出聲:“哥,是不是你的袋子了又漏了!”
我臉上一陣窘迫,連忙去樓上洗手間更換,果然,褲腰已經被弄濕了。
這邊不像家裏,我很少回來住,也沒有趁手的東西,折騰了半天也沒把袋子弄好。
宋闖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我身邊,“我來幫你吧,你自己也弄不好。”
我不想看見他,尤其是這麼狼狽的時候,“走開,別來煩我,用不著你管。”
隨後跟來的尹昭剛好聽見我的話,抿著嘴不認同地開口:“他隻是想幫你,你這麼凶做什麼,宋淵,你總是這樣,把怒氣撒在關心你的人身上。”
我停了手上的動作偏頭看她的樣子,“代替我和你結婚也是幫忙嗎?”
她愣在原地,嘴張了幾下都沒能開口,宋闖攔在她麵前像護崽的母貓。
“哥,該解釋的我已經跟你解釋過了,如果婚禮不能按期舉行,兩家公司都會受到影響,你吃的穿的哪樣不是靠公司掙來的,現在遇上這種事,就一點也不考慮家裏的處境嗎?”
“你自己生病心情不好,就要所有人都陪著你一起難過,昭昭那段時間整天以淚洗麵,工作忙得腳不沾地,好不容易能休息會兒還要想辦法安慰你,你有沒有做人未婚夫的自覺啊。”
他越說越激動,尹昭在後麵拉他的手,“算了,我們先出去吧,等你哥弄好了再說。”
宋闖冷哼一聲:“走吧,不識好人心......快走昭昭,太難聞了,免得待會兒吃不下飯。”
他說完剛轉身就發出一聲驚呼,因為我把手裏剛換下來的袋子扔到他頭上,裏麵的排泄物撒了他一身,連身旁的尹昭沒能幸免。
宋闖看著自己滿身的臟汙不可置信,“你瘋了!”
我是瘋了,被他們害到這份上,不瘋才怪。
沒管兩人在那裏咆哮什麼,我麵不改色整理好自己才出去,從包裏拿出那些檢查單。
“尹昭,這些東西你不打算解釋一下嗎?”
她震驚地瞪大雙眼:“你怎麼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