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就是吃點維生素。”
江嵐邊說邊觀察周庭琛的反應,見他隻是皺著眉看了看維生素的瓶子,才鬆了口氣。
從中午到下午三點,江嵐忙得都沒吃上飯,不是在幫許書遙拿裙子,就是在找拍攝道具。
看著攝像機前二人甜蜜的模樣,江嵐的心從一開始的酸澀到最後如死水一般平靜。
眼見隻剩最後一套禮服收工,許書遙卻提出了想順著山路到對麵山頂處拍收官照。
周庭琛的視線隱秘地看向江嵐,她卻壓根沒注意到,男人掩下眼底的失意,露出笑,
“好,老婆說什麼,我們就做什麼,江嵐跟上!”
在導遊的帶領下,四十多分鐘後,周庭琛和許書遙一行人到了目的地。
同一時刻江嵐竭盡所能地加快步子,終於跟上了隊尾,還沒喘幾口氣,許書遙就需要換衣服。
當著所有人的麵,她打開包,映入眼簾的就是被剪壞的魚尾抹胸婚紗。
許書遙看著那幾塊破布,當場就紅著眼睛靠在周庭琛懷裏,人群裏傳來小幅度議論聲。
周庭琛臉色陰沉地能滴出水來,將破布扔到江嵐身上,讓她解釋。
因為巨大的體力消耗,江嵐的呼吸不暢,嗓子裏卡著血痰,隻要開口,一定會吐血。
她隻是反複地搖著頭,死死咬著嘴唇,在周庭琛眼裏卻是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
“好,江嵐,這是你自己不願意承認的,所有人現在走,不用管她!”
一聲令下,不到一分鐘所有人全部離開,江嵐停在原地隻能看見周庭琛抱著許書遙的一幕。
待人影消失,她再也忍不住,一口鮮血吐到巨石上,整個人瞬間虛脫。
夕陽的餘暉照到江嵐的身上,她想起了她和周庭琛過去那些年的美好。
有她過生日將蛋糕抹在他臉上共同嬉笑,有她生病發燒周庭琛守在她身旁的溫馨畫麵。
最後在時光的消磨下,她和周庭琛之間隻有無盡的隔閡與恨意。
或許在他眼裏,她就是個膚淺,愚蠢,自作自受又貪小便宜的撈女。
想掙紮著起身,江嵐腳底一滑,順著巨石翻滾,全身仿佛被車輪碾壓一般生疼。
偏偏她的右腳卡在石縫,跛的左腳一絲力氣都使不上,一摸後背,滿手的血跡。
江嵐的手機早已被摔壞,身邊隻剩那件婚紗的破布,無奈地搖搖頭。
眺望遠處,滑雪場內人影掇動,江嵐的呼喊聲最終消散在風中,無人在意。
太陽很快落山,已經到達山下的周庭琛卻遲遲不見江嵐的身影,不自覺地瞥向山頂的方向。
許書遙遮住眼裏的不甘,輕聲勸著周庭琛,
“庭琛,江小姐來過這裏這麼多次,估計找其他小路下山了,我們快回去吧,今晚有家宴。”
周庭琛還是沒放下心,吩咐兩個保鏢在原地等著江嵐,隻是這兩個人卻早已被許書遙收買。
整整一夜,江嵐被卡在石凹處,全身哆嗦著,嘴唇已經烏紫。
感受到身上暖融融的陽光江嵐扯出笑容,仿佛這樣就能洗去她全身的汙濁。
眼皮越來越沉重,江嵐再也支撐不住閉上了眼,視線裏隻餘黑暗。
如果能來得及開口,她想向妹妹還有周庭琛說一句對不起,可是沒有如果了。
一早醒來,周庭琛收到江嵐下山的消息,也沒多想,開始換衣忙碌。
偌大的別墅後院,周庭琛同來訪的賓客打招呼,視線卻頻頻看向門口。
他給江嵐發了幾條消息,均沒有回應,打了電話也顯示關機,讓周庭琛有些生疑。
許書瑤卻寬慰他起來,
“庭琛,說不定江小姐昨天太累了還在休息,而且今天是我們的婚禮,她有些失落也正常。”
周庭琛將腦子裏江嵐的身影甩了出去,登上了婚禮舞台,靜靜地等待著許書瑤登場。
手機卻突然響了,他以為是江嵐,心急地打開才發現是陌生號碼。
接通,一道柔弱的女聲傳來,
“你是庭琛哥嗎?我想問問,我姐姐去哪了?她從昨天上午到現在都沒回來…”
沒等周庭琛回答,江清哭著補充,“都怪我的病讓姐姐吃了很多苦,她的腿還因為救你被那群人弄瘸了,你能不能不要再欺負她了,放過我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