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江嵐到ATM機前查看餘額,不多不少,整整一百萬。
那一刻,江嵐整個人被喜悅包圍,情不自禁地落下淚來。
還沒高興多久,醫院匆匆打來電話,告知她江清的情況出現惡化,必須盡快進行配對。
江嵐拿起卡匆匆趕到醫院,隔著玻璃,看著icu病房裏生機全無的妹妹。
“江小姐,骨髓庫那邊一直沒有合適的,您又不適配,我們隻能建議你再想想辦法。”
江嵐的腦海裏反複浮現著護士的話,心急地不知怎麼辦才好。
好心的阿姨隱晦地告訴她可以去外麵碰碰運氣,可依舊是四處碰壁。
當天晚上她頹喪地回到醫院,卻與許書遙撞個滿懷,想到秘書彙報的一切,許書遙唇角上揚。
“我聽說你那病秧子妹妹是不是快不行了?也對,都治了那麼多年,還想好,怎麼可能?”
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般滾動,滿腔的怒火在這一刻爆發,江嵐吼了許書遙一聲,推開了她。
許書遙卻被左側衝出來的周庭琛抱了個滿懷,他露出個薄涼的笑,
“江嵐,這麼多年過去了,你怎麼還是不長腦子,你知不知道書瑤懷孕了。”
這句話瞬間在江嵐頭腦中炸開,心間的失落讓江嵐異常難受,想解釋卻被周庭琛的話堵住。
“江嵐,給書瑤跪下道歉,今天就好好地讓你漲漲記性,如果你不跪,我隻能封殺你!”
江嵐含著淚望向男人,在許書遙得意的目光下跪下,將尊嚴與驕傲全部拋之腦後。
起身時,跛的左腳卻又重力不穩,江嵐狼狽地摔倒在地,手掌被磨出血。
“媽媽,你說那個阿姨怎麼那麼笨,站都站不穩,好沒用啊,連小墨都不如。”
江嵐眼睛晦澀得厲害,心痛得快呼吸不過來,卻發現眼淚早已流幹。
她想起曾經和周庭琛情濃時,他抱著自己一遍遍暢想著未來孩子的模樣。
“嵐嵐,要是有個女兒就好了,像你可愛又善良,要是有個兒子,我就帶他學滑雪打網球…”
再站起來時,江嵐已經收拾好了心情,給會所管理的思思姐打去電話,想歇一天。
“江嵐,不是姐不讓你歇,你知道今天晚上來了公子哥,隨便賣幾瓶酒都是賺!”
江嵐給同病房的阿姨塞了兩百塊,求她照看一下妹妹,自己匆忙趕到會所換好衣服。
江嵐和其他幾個女孩被帶到二樓的包廂,一進去就有人點她要她倒酒。
江嵐照做,男人卻得寸進尺要她喝酒,表示她不喝自己就不買酒。
遲疑間男人已經將錢甩到江嵐臉上,當著所有人的麵調笑,
“怎麼,周庭琛給你錢你就要,我劉少的錢你就不想賺,你還矯情上了?”
江嵐賠了個笑,拿起酒杯一飲而盡時一隻手卻將杯子奪走,喝了下去。
而後將錢一張張的撿起,場內卻沒有人敢出聲阻止,眼睜睜地看著男人拉著江嵐離開。
等到無人的走廊,談煜鬆開江嵐的手,掏出懷裏的止痛藥,遞給了她。
“我看你臉色一直不好,吃點吧,你一進來我就注意到你了,你卻沒認出我。”
江嵐的思緒回到四年前,她在警局意外碰見飆車錄筆供的談煜,並遞給了他一杯溫水。
她道了謝就想離開,談煜主動提出送她離開,四周無人時才斟酌問起,
“怎麼換工作了,是不是家裏有什麼困難?”
語氣平淡的一句卻讓江嵐差點落淚,她搖搖頭避開了話題,淚水逐漸模糊了視線。
一個萍水相逢的人尚會關懷地問自己一句,而她曾經的愛人卻對她厭惡至極。
她知道,她和周庭琛再也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