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情緒徹底潰敗。
想起母親去世前讓我幸福快樂的囑托。
又想起大雨滂沱的夜裏我是如何絕望迷茫。
我紅著眼眶緊緊抱住自己。
“我好痛啊,陸景年。”
“為什麼不救我,懸崖好黑好冷,我不糾纏你了,別丟下我一個人。”
“我把你還給季甜甜,求你們別拋下我。”
“別再折磨我了......”
他看著我抖如篩糠的肩膀,再重的話也說不出口。
不禁放軟了語氣。
“喬惜語,我在這呢,沒有丟下你,你怎麼了?”
“懸崖不是你為了裝可憐自己跳的嗎?”
陸景年將我抱回陸宅,請來私人醫生貼身照料。
小心翼翼用棉簽潤著我的嘴唇。
“不想住院那就回家。”
“甜甜和我都在,她懂事,會照顧你的。”
“之前的事,我既往不咎,可你為什麼這麼害怕?”
我驀地有些委屈,哽咽著準備解釋。
可半還沒開口,一道清麗的身影便親昵貼上陸景年。
季甜甜將帶著血珠的指尖抵在他唇邊。
“景年,我給惜語做飯劃破了手指。”
“你給我吹吹吧。”
陸景年緊蹙的眉頭中帶著心疼。
“放著我來做就好。”
我不可置信地望向他。
陸景年是大男子主義,又因為家世優渥,從不屈尊紆貴親自下廚。
但凡劃破手指的是我,恐怕隻會被嫌棄笨手笨腳。
我悲愴地閉上雙眼。
陸景年替我掖好被角,歎了口氣。
見狀,季甜甜突然開口:
“惜語,我和景年青梅竹馬,你們婚約在身,對我心懷怨恨,我能忍。”
“但上次露營,那是公司的新項目,我們隻是去實地調查。”
“你不應該無理取鬧,偷走物資躲在山裏,在我們趕到前跳下懸崖。”
“因為你的醜聞,耽誤陸氏上億的流水,你負得起責嗎?”
一番添油加醋後,
陸景年冷哼一聲,勾起一抹自嘲的笑。
“差點又被你騙了。”
“甜甜,別管她,這種心機深沉的女人,你對她越好,她就會咬你越狠。”
無力感席卷全身。
我紅著眼眶想辯解。
卻抽泣著勉強拚出一句完整的話。
“她說謊......”
陸景年的手高高揚起。
我連哭腔都染上顫意。
眼裏噙著一汪淚水,用力咬著下唇不願落下。
他大手一揮,床頭的物件瞬間散落一地。
深深凝望我一眼,頭也不回地離開。
偌大的客房隻剩下我的啜泣。
我捂著心口,大顆大顆淚珠砸在臉上。
一牆之隔,聽著他對季甜甜柔聲安慰,
我笑得苦澀又心酸,
“陸景年,到此為止吧。”
“我不想愛你了。”
我找出陸老爺子曾給我的協議。
提筆落下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