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汐的心突然像是被針紮了一下。
她盡力撇開那些莫名的情緒,緩緩走到我麵前。
“南汐,離澤中了你的妖毒,把你的內丹給我,我要替他解毒。”
我無聲的看了她一眼,心裏對她隻剩下失望與恨。
離澤的侍從很不滿意我這樣的反應,連連出聲讓離曜給一個交代。
“魔尊,你身為魔域之主,連自己的枕邊人都管教不好,是不把我們神君放在眼裏嗎!”
南汐麵色難看。
見我依舊不配合,她直接在我身上施了術法,卻沒發現我體內的內丹。
“扶硯,你的內丹呢?”
南汐突然有些心慌,她緊張的蹲到我麵前,不相信的又一次查看我的身體。
“聽話扶硯,沒了內丹你撐不住魔域的魔氣的!你快告訴我你放哪了!”
她不知所措的讓我覺得好笑。
內丹當然是被我給了舟兒,但我怎麼可能再告訴她。
我無力的擺了擺手。
“埋在梨林下麵了,近日我氣息不穩,承受不住內丹的運轉。”
聞言南汐猛然鬆了一口氣。
但離澤的毒還沒有解。
她為難的看著我,“舟兒也是九尾狐,他雖還未結丹,但他的血也可以解毒。”
“父債子償,這是他該承擔的。”
我不可置信的盯著她的眼睛,沒有看到半點愧疚。
“好一個父債子償......”
“南汐,你到底還要瞞著我到什麼時候......”
我才發現,人憤怒到了極點竟然連大聲質問的力氣都沒有。
南汐心虛的偏過頭。
“扶硯,離澤的事我已經和你講的很清楚了!當年害你的是林染,和離澤沒有任何的關係!”
看著南汐不假思索維護的男人。
我不可思議的笑出了聲。
笑自己這麼多年來被一個又一個的謊言誆騙,笑自己被情愛傷的一無所有。
神界的人得了南汐的指示,下手自然不會再有所顧忌。
我滿身狼狽的走回木屋,卸去了南汐在我身上施下的所有封印和術法。
南汐端著一碗熱湯走了進來,溫柔的替我撥正了散落的發絲。
“阿硯,神界這次有備而來,我們不好與他們正麵起衝突,隻能讓你先受些委屈。”
“至於舟兒,我已經派了聿白去看著,神界的人不會太過分的。”
“你且在這先好好休息,待宴席結束後我就來陪你。”
她輕聲安撫著我的情緒,手上又捏了個決像上次一樣點在我頭上。
待她離開後,我設下結界放了一把火。
南汐回到宴席上陪著離澤。
她給離澤放了一場煙花。
漫天的煙花散開照亮了整個魔界。
所有人都在恭賀南汐得償所願,與神君重逢,竟不惜取走自己孩兒的血解毒,當真是情深義重。
我從當年定情的那棵梨花樹下翻出了我和她的結發結。
大婚前,我們照著人間的習俗各取了一縷頭發編成了一個花結。
如今我拆出屬於我的那縷,燒成了灰燼。
我給她送去了一道傳音符。
等著大火吞沒最後一棵梨樹。
“南汐,生辰快樂。”
她愣了愣,才猛然記起今日也是她的生辰。
“謝謝你阿硯。”
“我記得你最愛搶我的長壽麵吃,一會兒我吩咐廚房做一碗,等宴席就結束了我們一起吃。”
符力耗盡。
我離開梨林,離開那個我曾視為家的木屋。
“南汐,謝謝你為我安排的這一切,我很喜歡。”
煙火燃盡,南汐的心神卻始終不能集中。
她端著長壽麵回到梨林,卻隻看到一片熊熊的大火。
“尊上!有人看到扶硯公子往墮神淵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