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熙的禮服我沒有送到,丈母娘暴跳如雷。
她罰我用手把磕在地上的瓜子皮收拾幹淨。
等我腰酸背疼地做完這一切,接到了姚熙的電話。
“應酬完了,豪總喝醉了,過來接我們。”
我們?
我才意識到,自己早就不是這個房子的主人了。
我趕過去的時候,姚熙正用搖搖欲墜的嬌小身體,攙扶著跛豪二百斤的身體。
姚熙穿著緊身的吊帶禮服,側身幾乎鏤空,能看到裏麵的肉色。
跛豪的身體幾乎將她徹底壓垮,手好巧不巧地摟著她的腰。
“愣著幹什麼,過來幫忙。”
好不容易把跛豪扶上車,他卻借著酒勁,在後排座位上跟姚熙糾纏不清。
透過車內的觀察鏡,可以清晰地看到他們肉麻的表演。
“開車,豪總喝多了,去我們家。”
“好的。”
我麵帶微笑,感覺這時候姚熙能給我二十塊錢小費,那就應景了。
我隻是一個被人雇傭的下人。
我們回到住宅的時候,丈母娘已經站在門口迎候。
“姚媽媽真是不好意思,麻煩您了。”
醉眼蒙矓的跛豪,竟然睜開眼睛打了聲招呼。
“豪總,您說哪裏話。把這當成您自己的家。”
丈母娘立刻像老鴇一樣,興奮地上躥下跳。
“明遠,還不快點把豪總背上去!”
“媽,豪總有二百多斤。”姚熙有些於心不忍。
丈母娘卻不以為然:“怕什麼?明遠要是連這點活都幹不好,還能有點出息嗎?”
“沒事,我習慣了。”
我將跛豪肥豬一樣的身體背起,一會兒功夫就大汗淋漓。
丈母娘端上來一碗醒酒湯,但我看到了枸杞,紅棗,淫羊藿,這些壯陽的東西。
看來丈母娘知道,爛醉如泥可能不是最佳效果。
“明遠,我先帶豪總去洗洗澡,你把臥室收拾一下。”
說完姚熙就攙扶著豪總進了洗漱間,透過玻璃,我看到兩個影子。
女人凹凸的身材扭動,給皮球一樣的男人擦洗全身。
“看什麼看!今天晚上主臥就留給豪總,讓姚熙照顧他,你去客廳睡沙發吧。”
丈母娘進屋把我的被褥扔了出來。
一會兒,跛豪裹著浴巾走了出來,挑釁地笑笑:
“哥們真不好意思,我今天晚上占了你的床,你睡臥室太委屈了。”
“要不,你還是搬回去......睡地板,不過我晚上睡覺聲音可大,你受不受得了?”
喝了丈母娘親手調製的醒酒湯,豪總笑意盈盈地挑釁我。
“姚熙說你這麼多年,都沒讓她真正的開心過。”
“直到遇到了我,才開心些。”
“你要不行的話,哥們兒有些小秘方,送你?”
聞言,我氣得渾身發抖,姚熙卻是一言不發的看著我。
在目光裏我還看到一絲快意,是針對我昨晚對她冷淡的報複。
我凝視著她,絕望和憤怒在生根發芽。
“看什麼!難怪豪總是成功人士,你連女人最需要什麼都不知道。”
“走走走!”
丈母娘把我推開。
“姚媽媽,你可不能這麼說,明遠還是很帥的嘛。”
跛豪越發有的得意。
“帥能當飯吃?銀樣鑞槍頭!時間不早了,你們快進屋休息吧。”
罷了,男人可以容忍一無所有的妻子,但女人絕對不會容忍一個沒錢的老公。
我撿起自己的鋪蓋卷去了客廳,戴上耳機。
音樂可以隔絕那些刺耳的放浪聲。
我在糾葛中沉沉入睡,卻感覺脊背有柔軟的觸摸。
“好了,別生氣了。還是我老公年輕又帥氣,身材又好。”
姚熙從背後抱住我,一邊耳鬢廝磨,一邊撩撥我內心的欲望。
以前我甘之如飴,現在我卻知道,姚熙不過是意猶未盡。
想象著姚熙剛剛跟別的男人顛鸞倒鳳,轉頭又到我這裏賣弄風情。
我覺得她有點臟。
“你身上還有豪總雪茄煙的味道,你也不知道洗洗,真讓我作嘔。”
“什麼?你是嫌我臟了身子?”
她也沒想到,一直逆來順受的我,竟然如此直白地說出內心的厭惡。
姚熙被刺激地進入了暴怒狀態。
“明遠,我是不是給你臉了。”
“你這種要事業沒事業,要錢沒錢的男人,哪個女人會跟你上床。”
“隻要老娘肯出錢,無數比你年輕帥氣的小鮮肉會搶著爬上我的床。”
姚熙憤怒地離開了我。
望著她的背影,我終於明白了。
在她心裏我就是一件廉價的商品,沒有唯一性,隨時可以被替代。
原來如此,我最後的一絲留戀也蕩然無存。
早上四五點鐘的時候,我進屋偷偷拿出了打包好的行李箱。
把家裏的門鑰匙,還有車鑰匙,放在餐桌上。
自此離開,再也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