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月喜歡原味啊。”
裴元關上了車,讓我跪在車外,聽著他和宋月歡樂到半夜。
小雨淅淅。
許久之後,車窗打開,裴元伸手扔出一把鈔票撲在我臉上。
“有你在,月月更開心了,賞你的。”
“對了,裴家的上班時間,早上五點,要是遲到,有你受的。”
車輛絕塵而去。
路上沒有車,手機電量也耗盡。
黑夜讓我覺得恐懼。
鞋子磨破,破皮的腳趾被血黏在了一起。
可我不敢停歇。
我到時,裴家的燈還沒亮,坐在門口等了許久,宋月才將我放了進去。
她將剪刀遞給我了,指了指屋內的婚紗。
我看了過去。
我認識這件婚紗,是裴元親手設計給我的。
沒想到,他已經送給了宋月。
“本小姐才不會穿你的二手貨,剪了吧。”
我愣了一下,在宋月的催促聲中,顫抖著手剪掉了婚紗。
可剛剪完,宋月的尖叫聲響了起來,下一秒,裴元跑了進來,在看到攔腰剪掉的婚紗時。
裴元的眼眶紅了。
“宋慈!你怎麼敢的?”
宋月哭著抱住了他的手臂,“元哥哥,妹妹她是不是不想我嫁給你?”
“她剪掉了婚紗,還說什麼她不能穿,也不會讓我穿的。”
“她說隻要你們的定情信物在一天,你就會一直愛她,隻要她勾勾手,你就會回頭!”
“元哥哥,我好害怕!”
“不、不是的。”
剪刀從手中落下,看著裴元眼底憎惡,我痛不欲生。
“不是這樣的,裴元,不是......”
“夠了!”
裴元拽住了我的手,不顧我的掙紮,將我扯進了一個密閉的房間。
下一秒,他撕爛了我的衣服,將我摁在了床上。
隨後拿起了一旁的剪子,看著我胸前的玫瑰。
我瞬間意識到他要做些什麼。
“不要,裴元,不要這樣對我!”
隻有這朵玫瑰,是我和他唯一剩下的。
在精神病院的這些年,隻有它,是我的寄托。
裴元,不要對我這麼殘忍。
可他沒有聽我的話,而是用剪子,親手把我們曾經種下的玫瑰,一點、一點挖了出來。
疼。
好疼。
我疼得渾身顫抖,想要死去。
淚水流進嘴裏,疼得發苦,恍惚中,我仿佛看到了少年時期的裴元。
那時,他將我從養父手裏救了出來。
看著我胸前被燙出來的巨大傷疤,他沒有嫌棄,而是虔誠地親吻。
他用愛,把傷疤,種成了玫瑰。
“阿慈,我對你的愛,就像這朵玫瑰一樣,永開不敗。”
可今天,這朵玫瑰花,終於血肉模糊。
許久之後,裴元終於鬆開了我。
玫瑰隻剩了半朵,他的眼裏似乎也有淚,半晌之後,他背過身去。
“到底,是不是你害死的阿昭?”
我還沒說話,裴元聲音顫抖:“隻要你說不是。”
隻要我說不是,他就會相信我。
隻要我說不是。
可是我們,已經回不去了。
“你他媽說話啊!”
裴元轉過身看著我怒吼,我沉默了許久,迎上他的目光,咧開嘴一笑。
“是我害死的裴昭。”
“裴元,別對不起你的妹妹。”
向前走,別回頭。
你是。
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