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死男友裴元的妹妹後,他對我恨之入骨。
不僅將我送進精神病院折磨七年,還轉頭和我的姐姐訂下婚約。
出院後,他為了報複我,割下我的一個腎。
讓我在雨中跪了三天三夜。
甚至在婚禮前夜,他把妹妹當日遭遇的折磨在我身上複刻了一遍。
後來,他喝醉後攔下我,“我那麼愛你。”
“我的妹妹也那麼愛你,視你為親人,你為什麼要害死她?”
“宋慈,你真的有心嗎?”
聽著裴元話語裏的失望,我迎上目光衝他無所謂地開口:
“哦,所以呢?”
裴元瞪著猩紅的雙眼,最終隻留下一句:
“你該死。”
我摸了摸手臂上的針孔,沉默許久後,苦澀一笑。
裴元不知道,我已經定下了一個月後的鯨落葬。
他舉辦婚禮那天,就是我葬禮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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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小姐,您預約的鯨落葬服務還差三萬塊錢的尾款,您需要在一個月內補齊錢款,在您死後,我們會從山頂出發,送您的屍體前往彼岸。”
聞言,我對著老僧侶雙手合十感謝。
待他離開後,我也轉身離去,隻是忽地被什麼絆了一下,我一個趔趄,整個人摔在了地上。
很疼。
這時,一道熟悉的男聲響起。
“宋慈,幾年不見,怎麼行那麼大的禮啊?”
一群人嘲笑的聲音刺著我的耳膜,我吃痛地抬頭,入目第一眼的,是被眾人圍在中間的裴元。
四目對視,裴元冷漠地掃了我一眼,眼裏無悲無喜。
那一瞬間,我的心像被針紮過似的。
好疼。
比身體上的傷,還要疼。
絆倒我的人,是裴元的好兄弟陸安。
見我不說話,他指著皮鞋繼續發難,“真晦氣,走個路還能撞上臟東西,宋慈,你既然把我的鞋弄臟了,就給我舔幹淨。”
看著男人粘著泥土的鞋底,我掙紮著要爬起來:
“放開我!”
可卻反被他鉗製著手臂,下一秒,幾張紅鈔甩在了我的臉上。
“怎麼?嫌少?”
他冷笑了一聲:
“像你這麼惡毒的女人,讓你舔鞋,也是你的榮幸。趁爺現在心情好,你把我這鞋底舔了,我還能賞你點錢。”
眾人哈哈大笑。
我緊緊握拳,慌亂中如從前那樣想讓裴元幫我,“裴——”
可他沒有看我。
他隻是淡漠地看著我被羞辱。
我的心,猛然一痛。
也對,他恨我。
恨不得我死,又怎麼會幫我呢?
這時,一個膀大腰圓的二世祖接話,“你還敢來廟裏,隻怕佛祖也嫌你晦氣。”
“當初為了錢害死裴總的妹妹,現在來廟裏,是沒錢了?”
“我呢,自小敬佩裴總,裴總用膩的,我也願意笑納,養條狗逗我開心嘛,何樂而不為?”
“這樣,你現在就脫衣服,脫一件我就給你一千!”
眾人的哄笑中,巨大的屈辱將我緊緊包圍,我紅著眼看向了裴元。
他的嘴角也隻是勾起了玩味的笑容,淺淺評價:
“饑不擇食。”
鼻子猛然一酸,我微微抬頭,努力眨著眼睛,不讓眼淚落下。
挺好的。
宋慈,他不愛你了,這樣的結果是你想要的。
不要哭,你該高興的。
“喂,脫不脫?”
這時,看熱鬧的人踢了我一腳,我穩住身形後,從地上慢慢爬了起來。
“我脫。”
除開貼身衣物,我還有五件衣服。
脫掉五件衣服就可以賺到五千塊錢。
比起我做的其他活,這可輕鬆太多了。
況且我知道,他們是想替裴元出氣。
今天這一遭,無法避免。
在所有人的笑聲中,我脫掉了第一件外套。
“嘖,真醜,瘦得跟猴一樣,裴總當初是扶貧的嗎?這都吃得下去?”
裴元微微挑眉,“當時眼睛不太好。”
眾人哄堂大笑。
丟在我臉上的紅鈔,砸紅了我的眼睛。
疼得我眼淚都快要掉下來了。
一千塊到手,我又脫下外褲、圍巾。
最後,隻剩下了貼身衣物。
我哆嗦著身子,在他們的調笑中想去拿錢的時候,陸安卻將我攔住。
“讓你拿了嗎?”
“得脫幹淨,中途放棄不算。”
話落,我紅了眼,下意識地看向了裴元。
目光對視時,他眼裏的嫌惡和憎恨深深刺痛了我的心臟。
我微微低頭,苦澀一笑。
一絲不掛,就能賺到七千塊錢。
反正從裴元妹妹被人欺負致死、凶手供出我的名字起的每一天都痛不欲生。
反正在精神病院的這七年,我被虐待、毆打、羞辱都是家常便飯,而護工為了讓我在被探望時不亂說話,頻繁注射藥物,導致我患上傳染病。
反正,醫生說我隻有不到兩個月的壽命。
反正......裴元對我恨之入骨。
區區尊嚴而已,我有什麼可在意的呢?
我緩緩抬手,當著他們的麵開始解扣子。
可在我打底衫最後一顆扣子將要解完時,裴元突然上前將我推倒在地,隨後將衣服踢在了我的身上後,才對著我冷冷開口:
“不嫌臟嗎?這種貨色隻會臟了眼睛。”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