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江晚吟查房時,就聽見了陸景珩霸道的聲音:
“我是來住院的,不是來坐牢的,你們為什麼不讓我出去見沫沫!”
“沫沫是因為我受傷的,我不親眼見一見她,不會放心的!”
江晚吟靜靜聽著,抬手推開了門。
房間裏的所有人齊齊回頭看向她。
陸景珩也怔愣了一秒,臉上湧現出複雜的情緒。
江晚吟沒給他說話的機會,先一步開口了。
“我知道我不是你的家屬,沒有權力決定你的去留,但我是你的主刀醫生,如果你不想要命,需要在放棄治療的單子上簽字。”
她的語氣平淡無波,可陸景珩聽著,心裏卻很不好受。
他把其他人都趕了出去,然後拉住了她的手,絞盡腦汁解釋了幾句。
“姐姐,那天我隻是一時情急,我隻是太擔心沫沫了,才會那樣說。”
“姐姐,是我說錯了,我們早晚都是一家人,我知道你不會不管我的,可是沫沫是在我車上出的車禍,我怕你......”
江晚吟幾乎要笑出聲來了,他怕自己什麼?
怕她因為吃醋,不盡心地救治蘇沫?
在他心裏,自己不止生活放.蕩,還是一個會把私欲看得比人命更重要的人。
原來三年的相處,她想跟他一生相依。
而他,隻不過享一時貪歡,迷戀她的皮囊罷了。
江晚吟終於明白了她和蘇沫的區別。
她笑得有些淒慘,讓陸景珩一時之間產生了愧疚。
他還想再跟江晚吟撒嬌裝傻,可江晚吟一根一根地掰開了他的手指。
“ICU病房其實資源也很緊張,如果你真的不想再住,就把字簽了,搬出去。隻要離開ICU,就沒有探訪限製了。”
她的動作幹淨利落,聲音無喜也無悲。
陸景珩對蘇沫地在意,是超過性命地在意。
既然陸景珩是一定會轉這個病房的,她又為什麼要阻礙他呢?
昨天做完手術後,她就定了今晚的機票。
今天來查房,原本也就是擔心陸景珩的身體,如今看著他為了見蘇沫一麵,活蹦亂跳的樣子。
她甚至嘲笑自己自作多情。
陸景珩看著她轉身離去的身影,不停地給她道歉:
“姐姐,你別生氣了,我不轉病房就是了。”
江晚吟回到公寓,看著這個充斥著她和陸景珩回憶的地方,不由得一陣惡寒。
她叫來一輛車,把屬於陸景珩的所有東西都扔了出去。
隻留下了最後一樣,那張床,是房東的。
曾經他們在這張床上有多纏.綿,現在她就有多惡心,最後看了一眼,給房東打電話退房。
趕往機場的路上,她的手機上不斷發來陸景珩的消息。
“姐姐,你今天還來查房嗎?”
“姐姐,我的心口還有點疼,想要姐姐抱抱。”
“姐姐,這次是我錯了,惹姐姐生氣了,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了。”
江晚吟看著那條消息,輕聲笑了。
以後?
陸景珩,你怎麼還不明白,我們之間,再也不會有以後了。
江晚吟看向窗外厚厚的積雲,這段感情她曾經無比真摯,轟轟烈烈的開始,沒道理因為對方的不珍惜而落得一個悄無聲息的掩蓋結局。
思慮許久,她給陸景珩發去最後一條微信:
“陸景珩,我們之間就到此為止吧。
祝你跟蘇沫,得償所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