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愛三年,訂婚前夕我被人拖到廢棄工廠。
事後,薑遠寒頂著流言蜚語娶了我。
我感動不已,心中暗暗發誓要報答他。
訂婚當天,我卻被誣陷為殺死他奶奶的凶手,他不再聽我辯解,親手將我送進監獄。
我在獄中受盡五年折磨,無人問津。
出獄那天,薑遠寒帶著他的小青梅質問我可曾後悔過,並讓我跪在奶奶的墓前懺悔一夜,想盡辦法報複我。
可那些事情我從未做過,為何懺悔。
等薑遠寒終於知曉真相時,我已經死了。
01
從監獄出來,耳邊那句“好好做人”還沒有消散,就看見周圍站滿了人。
一群人質問我是否後悔,出獄感想,以及詢問當年殺人時的動機。
眾說紛紜,罵我喪盡天良,白眼狼,讓我殺人償命回去繼續改造,更有甚者向我扔爛菜葉,潑水。
我瑟縮著站在人群中,閃爍的燈光晃著我的眼,還沒來得及用手遮擋,就看見人群後的兩人。
靠在薑遠寒肩膀旁的林汐率先向我招手:“好久不見,我們來接你回家了。”
“坐牢太長時間傻了是嗎,還指望我心疼你嘛,想讓我們陪你淋雨,不趕緊過來傻站在那幹嘛?”
看著薑遠寒對我一臉不耐煩,轉頭卻親昵摟著林汐上車,我心頭還是泛起苦澀的漣漪。
在冬日冰冷的雨中,我顫抖著烏紫的嘴唇,穿著入獄前的短袖向他們走去。
一路上,沒人和我搭話,前麵的二人旁若無人的卿卿我我。
我看著窗外的景象一陣恍惚,五年早已物是人非。
還沒回過神,我被薑遠寒粗暴地拎著胳膊來到了墓碑前,掐著我的下巴讓我直視墓碑上的照片,語氣格外陰冷。
“程意,這麼多年你可曾後悔過殺了老太太,當初我執意要娶你違背老太太的話真是瞎了眼了,讓奶奶替我受過。你今天就跪在墳前好好懺悔,來洗刷你的罪孽。”
我盯著他眼中的恨意,低頭冷笑:“要是我不跪呢?她又不是我的長輩,憑什麼跪。五年前就說了不是我的錯,我做的最錯的事就是愛上你,要和你結婚。”
“這五年的牢獄還不讓你長記性嗎,之前你可不是這樣的,還是那麼多年你都是裝的善解人意,就是像我奶奶說的那樣圖我家錢。”
我看著他滿是質疑的表情感覺到窒息,沒想到他就連之前的感情也開始懷疑,扭過頭去不肯說話。
僵持之中,身後的林汐迅速踢我的雙腿讓我下跪。
撲通一聲,我重重跪在地上,感覺膝蓋連同著內臟都震了一下。
我在獄中受盡折磨,再加上本來患癌症身體虛弱,現如今這一跪就感覺膝蓋都要碎了。
剛要站起身,薑遠寒眼底擔心飛快劃過,轉而施壓在我肩膀,讓我動彈不得,靠近我的耳邊低沉道:“你今晚就跪在這反省,好好磨磨你那強脾氣。”
隨後摟著林汐絕塵而去,周圍幾十裏墓地隻留我一人在這裏。
我通過刺骨的冰雨中看著他們的背影,手緊握成拳隨後鬆開,笑出了聲。
笑聲淒慘,悲涼,笑自己傻所托非人。
隨後,不受控製暈倒在漫天雨雪中。
02
再次醒來是在醫院裏,路過掃墓的人將我送來。
醫生見我醒來,蹙緊眉頭:“你怎麼回事,思慮過度已經肝癌晚期了。還淋雨穿這麼少,要不及時送來你就失溫死在了那裏。快聯係你的家人給你交費用吧,後續還有化療等方式治療。”
我聽著陌生人的關心,突然感覺到久違的暖意。可聽到錢,手足無措地扣著手,難堪道:“不好意思醫生,麻煩你們了,我沒有錢,也沒有家人了,等我攢夠了再交現在的費用可以嗎?還有我不治了......”
醫生想要繼續勸我,我卻轉身逃避話題,他隻能無奈地離去。
眼淚還是繃不住砸了下來,在出獄前我就已經知道得了肝癌,可沒想到發展這麼快已經晚期了啊,原來我真的活不了多久了,這大概就是我的報應吧。
抹了抹眼淚,打通喪葬一條龍服務,預約了死後收屍的服務以及最便宜的墳墓位置。
可是喪葬也需要付定金,摸著洗得發白的短袖牛仔褲,裏麵隻有幾張發舊的鈔票,還是媽媽臨死前偷偷塞給我,想讓我好好活著。
可現如今不僅不能活著,連死都不能快速心安理得地死去。
出了院就開始找工作,可我有案底,很多公司都不肯要我。最後隻能找個酒店保潔的工作勉強度日。
在門口打掃客房時,一個人突然站在我的麵前攔住我的去路。
抬頭一看是林汐,她驚訝地用手指捏著我工作服的衣角,隨後甩開,用手揮動麵前的空氣,不屑道:“程意你怎麼會在這個幹保潔啊,真是臭死了,說出去以為遠寒對你趕盡殺絕呢。”
我抬頭看著她身後的薑遠寒,他隻是皺著眉頭,一臉冷漠地看著我。
“你不應該是在奶奶墳前跪著,為什麼在這裏?很缺錢是嘛,當初我給你那麼多錢還不夠花嘛,要你這麼作賤自己?你在這裏丟的是我的臉,讓別人說我的前女友給人服務。”
我忍住心頭的惡心,注視著他:“我用體力工作得來的錢和你無關,我是很缺錢,但我做的都是正經工作,希望薑總嘴巴放幹淨點。”
薑遠寒眉頭越皺越緊,隨後鬆開,拍手嗤笑:“好樣的,還是一如既往的強,那給你安排個活,去給我們買個安全套,我和汐汐等著要用。就買我之前最喜歡的那一款,你知道的。”
“遠寒哥討厭了,這樣不好吧,畢竟姐姐也是要麵子的。”
“她的麵子值多少錢,現在可是掙錢的好機會。還是隻是想靠近我,故意找的借口來我家旗下的酒店。”
我沒想到無意中找的酒店竟然是薑遠寒公司旗下,我即使解釋也是蒼白,顯得我很刻意。
指甲深深陷進肉裏,深吸一口氣說道:“好,我去。”
薑遠寒冷嗤,拿著一把錢撒向空中,一片片砸著我的臉:“你真是賤啊,這麼喜歡錢都給你就是了,你這樣讓我懷疑當初被人淩辱是不是也因為錢。”
說著轉身離開,我跪在地上一張張撿起救命的錢,可越撿越模糊,眼淚順著眼角落在鈔票上,心頭狠狠抽痛。
我沒想到那段被人淩辱的不堪過去還是這麼輕飄飄揭開,痛地我血肉模糊。
路過的人對我指指點點,還有曾經圈子裏的公子哥小姐們認出了我,罵我害人精,不要臉,更甚者踩住我的手,踢我的後背。
隻感覺後背的傷口又裂開,血液粘著衣服扯的我生疼。
我毫不在乎,隻是緊緊捏著錢放在懷中,這些錢夠我付喪葬定金了。
可我真的好累啊,但我還要攢夠錢才能死,我究竟做錯了什麼呢老天要這樣對我?
03
匆匆買完安全套回來,就聽見房間內男女癡纏的聲音,男人的喘息女人的嬌呼聲此起彼伏。
我蹲在房間門口蜷縮著,看著手中的安全套,內心說不出的苦澀。
當初我和薑遠寒恩愛三年,受盡所有人的羨慕,但他的家人卻不同意我們。
可他依舊奮力反抗,在期盼中等來了訂婚。
我以為我會是最幸福的人,卻沒想到這是噩夢的開始。
訂婚前幾天,我在路上被幾個混混綁架至廢棄的工廠進行淩辱,比薑遠寒先來的竟然是蜂擁而至的媒體。
當時我傷口還沒好,就被網暴,心裏生理上受著雙重折磨,他奶奶也在網上公開表示不會承認我們的婚事,我當時隻想一死了之。
薑遠寒這時卻站了出來,他給我陰暗的生活帶來了光,時時刻刻關注我維護我,表明還在乎我,非我不娶。
到了訂婚那天,我本以為會迎來光明,可事實卻讓我直接墜入深淵。
薑遠寒的奶奶站在三樓的陽台上,以死相逼拒絕我進入他們家。
我率先衝過去拉她,阻止她的跳樓行為。
距離掉下去隻有一腳掌的距離,我抓住了她的衣服,她卻激烈地掙紮脫離,突然感覺胳膊上一陣疼痛。
我忍受著疼痛想換個手,奶奶就掉了下去,跳下去前對我莫名一笑,我手裏隻有被撕破的布料。
眾人紛紛跑下去找老太太,我留在三樓驚魂未定。
三樓跳下去可能不致命,可老太太卻老了輕微碰撞都能要命。
我想解釋,可等待我的就是老太太死前留下一句是我推的她,薑遠寒冰冷的拒絕溝通將我送進監獄。
我想翻案,可眾人皆說我是凶手,薑遠寒家族勢力的打壓。
以及二審前媽媽告訴我,爸爸活不長了,要想他有錢治病安穩離開,就必須認罪,平息薑家怒火,讓他和林家聯姻我們才能拿到錢。
至此我閉口不言,一個人經受五年的牢獄之災,在獄中受盡打壓磋磨,因為憂思過度還讓我患上肝癌。
想到此,隱隱感覺身體的疼痛,抓緊胸口前的衣服,捶了捶發麻的雙腿準備離開。
“進來,把東西留下,地下的垃圾收拾好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