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翟鶴鳴之前回到了家。
他將煮好的粥送到了我的手裏。
“粥好了,你喝點吧。”
他坐在了我的床邊,舀起一勺送到了我的嘴邊。
清甜的粥中散發出一股淡淡的藥香。
我自幼在宮中長大,對於藥再熟悉不過。
他想做什麼我瞬間便明白了。
隻是心刺痛刺痛的,仿佛被人硬生生撕成了兩半。
我看向他,嗓中發緊。
“我不想喝。”
他皺起眉頭麵色冷卻下來:“不喝怎麼行?我好不容易為你煮的。”
說完,他又換了副神色。
“乖,喝一些吧。”
他的眸底奔湧著期待,我看著麵前的他,隻覺得無比陌生。
我愛了五年的人,皮囊依舊,內裏竟是如此腐朽不堪。
或許從一開始,他就是那用爛泥雜草做成的模具,隻不過外在被塑了金身,漆成了佛像而已吧?
我鼻頭一酸,低頭喝了下去。
一碗粥,他一勺接一勺的全部喂我喝下。
等喂完後,他借口說出去一趟,又叮囑我去隔壁。
“昨日我借了小啞巴幾文錢,你替我跑一趟,去要回來吧。”
說完,他轉身便離開了。
我的身子開始變得燥熱,我自嘲的哈哈大笑。
宋霜姿啊宋霜姿,你看你驕縱了半輩子,頭一次這樣義無返顧的愛一個人卻落得這般下場。
真是可笑!可笑至極!
我掙紮著起身,洗漱過後穿上了我最喜歡的緋色石榴裙,隨後坐在銅鏡前拿出了翟鶴鳴從前送我的廉價胭脂。
胭脂塗在唇上很潤,很美。
我看著鏡中豔麗的自己,眼中含淚地走出院外推開了小啞巴的房門。
最後一次......我再給翟鶴鳴最後一次機會。
倘若他看到我與別的男子在一起,會不會當真無動於衷,如此絕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