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覺與他在一起,心安無比。
我雖出身貧寒,卻非逆來順受之輩。
我渴望愛,也渴望富足。
京城冬日寒冷,我做工歸來,見蕭瑾在寒風中瑟瑟發抖。
“雲兮,我忘帶鬥篷了。”
旁邊有避風的角落,我不知他為何要受凍。
那日太晚,我隻好帶他回那破廟。
我們如兩隻相依為命的小獸,彼此溫暖。
他會主動整理廟宇,會為我生火做飯,會溫柔地喚我“雲兮”。
我從未如此幸福過。
直到林婉的出現。
林婉是朝中重臣之女,蕭瑾的同窗,我早有耳聞。
初見她,是在我做工的茶館。
她身著錦衣華服,容顏絕美,宛如仙子。
與這喧囂的茶館格格不入。
從早到晚,她一直未走,還點了不少茶水。
直到蕭瑾來接我,驚訝地看著她:“林婉,你怎會在此?”
我下意識低頭,看著自己粗布麻衣,滿是茶漬的圍裙。
心中湧起一個詞——“雲泥之別”。
“來看看你口中的心上人。”
她微微一笑,目光在我身上掃過:“我還以為有何等魅力,能讓你魂牽夢繞,原來如此。”
我咬著唇,手指緊緊揪著衣角。
可蕭瑾未看她一眼,牽起我的手便走。
聲音帶著少年的驕傲:“我的心上人,我喜歡便好。”
“夜深了,你小心些。”
走出茶館時,我故意放慢腳步,回頭望去。
卻見林婉站在原地,目光深邃地望著我們。
那時我們都不知,林婉的出現,如狂風驟雨,將摧毀一切。
科舉前夕,茶館生意興隆,人手不夠。
除了老板娘,隻有我一人忙活。
蕭瑾也主動來幫忙。
老板娘去廚房準備點心,留下我們在前堂。
我忙著泡茶,蕭瑾在一旁整理桌椅。
我攥著茶盞的手微微發抖,水紋在釉麵下蕩漾出細碎的光。
蕭瑾的指尖還殘留著方才替我擦拭臉頰時的溫度,此刻卻像觸碰冰碴般刺骨。
"那年你替我包紮傷口時,用的可是這雙手?"他的聲音忽地低沉下來,帶著某種自嘲的苦意,"怎的如今倒學會了用胭脂水粉遮掩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