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戰火中救了個失憶的士兵,卻沒成想他居然是那戰無不勝,攻無不取的顧將軍。
皇帝派人來尋,他卻將我一同抱上返京的馬車。
說此生非我不娶,還向天許下一生一世一雙人的諾言。
我信了。
可回京後才得知,他早有婚約。
那位小姐苦苦等了他兩年。
… …
“顧遠安,你當真不記得我了?”
這是我見到那位小姐時,她說的第一句話。
顧遠安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手上動作沒停。
“這位小姐,我真的失憶了,不光不記得你,也不記得京城裏的所有人。”
顧遠安一直都是這樣,對待旁人時冷漠疏離,絲毫不講情麵。
她像是不服輸一般,固執的對這個回答產生了質疑。
“我不信。”
我轉過身,看清了她的摸樣。
消瘦,破碎,素色衣裙,一頭長發隨意盤起。
她是誰?
我能感受到他與旁人對待顧遠安的感情並不相同。
像是至親一般,無法接受她被忘記的事實,但可惜了,顧遠安並沒有至親。
顧遠安終於剝好橘子,放在我手心。
他隻有對待我時,才會露出柔軟的一麵。
他說我是她這輩子最重要的人,要是沒有我,就沒有他。
“你以前是他的好友嗎?”
我走近些,將橘子分開一半遞給她。
麵前的女子身形一滯,看我的眼神裏滿是戒備和慌張,她喉嚨幹澀,半響才擠出一個字:
“是。”
遲疑一陣,她鬆開險些被揉碎的帕子,接住我遞給她的東西。
我想與她搭話,可她看我的眼神始終充滿戒備,橘子也被她緊張的手指捏到變形。
我轉頭看向顧遠安,特地找了個輕鬆的話題。
“顧遠安以前也是這般嚴肅嗎?”
我眼見她低下頭,眼圈周圍慢慢變紅,一滴淚滴在緊繃的手背上。
見狀我緊張地揮揮手,想要解釋剛才我並無惡意。
那可位小姐身邊的婢女卻一把將我手腕抓住,語氣凶狠:
“什麼鄉野村婦也有資格和我家小姐說話,我看你就是居心叵測,故意氣我家小姐的吧,還不快跪下道歉。”
她手上用力,可我以前本就是村婦,一點也感覺不到疼。
我不知道她為何這樣說,我為什麼要故意氣她家小姐。
他們這些權貴,果然跟小時候戲台班子演的一摸一樣,出身高的公子小姐總是可以找著各種理由欺負平民百姓。
“放開小白。”
“枝桃,沒事。”
耳邊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我用力扭動手腕,將那名巧言令色的婢女甩開,顧遠安立刻將我的手拉起來查看,眉頭高高皺起。
我被爺爺撿到後從小便跟著他上山采藥,手腳受傷是經常的事。
可自從我撿到顧遠安後,他便再不讓我上山做農活,硬是將我那雙滿是老繭的手養的細嫩。
“道歉。”他的語氣不容置疑,這是他生氣的象征。
那位小姐抬起頭,用那雙我見猶憐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顧遠安,臉上的表情像是不可置信。
跟著,她身後的婢女自然也不肯。
顧遠安命侍衛將婢女按跪在地上,她也咬死不肯承認自己錯了。
我並不想局麵發展到這種地步,撒嬌的扯住顧遠安的袖口,讓他不要計較。
以前他是最吃我這套的,我背著他偷偷上山采藥,結果天有不測風雲,突然下起大雨,還發生了山崩。
顧遠安找了我兩個時辰,終於在一塊石頭旁找到我。
我看著他雙眼通紅的樣子,隻覺自己闖下大禍,可我還是用這招,便輕易哄好了他。
可現在,明顯這招不管用了。
局麵陷入了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