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錦詩第七次約我領證那天,特意叮囑我穿上西服,戴好戒指。
我從天亮等到天黑,卻隻等來了無人機全城直播我的窘態。
項錦詩牽著竹馬對著身後的朋友說:
“看吧,我就說叫他幹什麼就幹什麼,願賭服輸,一人一百!”
又對我不懷好意的笑笑:
“季成周,開個玩笑而已,你不會生氣吧?”
“阿淮需要報道素材,剛好拿你來試試。”
“沒想到你還想吃軟飯啊,不過也是,你家都破產了,除了我還有誰會要你?”
一群人哄笑著離開。
我微微一笑,舉起手機打給她同父異母的姐姐。
“民政局還有一小時下班,領證嗎?”
......
電話那頭呼吸一頓。
隨即傳來一道帶著笑意的清潤嗓音。
“你確定沒打錯?季成周,我是厲書雪,不是你們家項錦詩。”
我看了眼摟著小竹馬笑得正得意的項錦詩,心裏的疼痛幾近麻木。
自從三年前項錦詩遠赴國外的小竹馬回國之後。
原本滿心滿眼都是我的項錦詩就像是忽然換了一個人。
她打著為小竹馬搜集報道素材的旗號,一次次地戲耍我。
這是第七次,也是最後一次。
這次,是我不要她了。
“就是你,敢跟我領證嗎?”
“好,等我。”
掛斷電話,一個無人機懟到我的臉上。
項錦詩和她的姐妹淘惡劣的嘲笑聲潮水般撲麵而來。
“來來來,還擱這兒演上了呢?”
“鏡頭對準,看看演技怎麼樣。”
“喲,還挺自然的。”
項錦詩佯裝生氣的走到我身邊,擋住了鏡頭。
“過分了啊。”
“沒看到人家燕尾服都穿上了嗎?這出戲不唱完多沒麵子啊。”
幾人哄堂大笑。
我冷冷盯著項錦詩,渾身顫抖著,說不出話來。
禮服是她特意叮囑我讓我穿上的,現在卻成了她嘲笑我的借口。
項錦詩扭頭,看到我手上的戒指,撲哧一聲笑起來。
“不是吧季成周,真把戒指都買好了啊?你這麼想吃軟飯啊。”
“不如這樣,正好趁今天讓你出名當網紅,就叫軟飯男怎麼樣?”
“還不快謝謝阿淮,要不是他,你哪兒有機會在鏡頭前露臉。”
項錦詩的竹馬葉準挽住我的手,一臉嗔怪。
“好了錦詩,別鬧了,人家季成周隻是喜歡你想跟你結婚有什麼錯呢。”
“季成周,你別跟錦詩計較,她們啊就是一群小姑娘。”
“今天主要是為了我的報道素材,做個社會實驗而已,我說了對你影響不好,可她非說我的素材重要,我也是沒辦法。”
葉準一臉無奈。
他輕輕一句話,就讓項錦詩為了他所謂的報道素材把我當成動物園的猴子在民政局門前戲耍。
甚至還請來了無人機全方位,全城直播我的窘態。
曾經那個為了我在冬日的午夜跑遍全城,隻為給我買一款早已不再生產的棒棒糖的項錦詩。
早就在三年前就不見了。
我抽回手。
“我又沒說我今天是跟她領證的。”
“季成周,別死要麵子了,你爸都成階下囚了,你還當自己是大少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