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以懷一如既往將賬單甩到我的臉上羞辱我,「薑時願,你現在也就值這點錢。」
我輕笑放下手機,窩進他二叔懷裏。
手指在男人的胸膛上打著圈圈,「我老公說你不值錢。」
鄒霽雲眸光幽深,上位者特有的壓迫感襲來,「想利用我,一晚可不夠。」
……
「過來。」駱以懷鬆了鬆領帶,命令我,「給我捏腿。」
我聽話的雙膝跪地,一下又一下得用力捏著,他不說停,我是沒資格停下的。
駱以懷惡劣的說,「薑時願,你以前多麼高傲的一個人,現在還不是像條狗一樣,我招招手你就跪著爬過來。」
「是。」我低眉順眼的點頭,麻木而機械的活著。
僅僅隻是軀體活著。
父親出事前,薑氏集團如日中天,作為薑氏獨女,我受無數人追捧。
我有我的傲氣傲骨。
駱以懷多次追求我都被我拒絕,讓他淪為上位圈裏的笑話。
我本無意羞辱他,我誌不在相夫教子,沒有結婚的打算。
父親出事後,昔日的盟友紛紛落盡下石,父親高額的醫療費和公司的危機壓得我喘不過氣。
駱以懷高高在上的伸出來援手,「我可以結清你父親的治療費,條件是你要像狗一樣活著,薑氏從此改名駱氏。」
我別無選擇。
本以為這輩子也就這樣痛苦的苟活,直到昨晚——
肇事者:「駱總,美人在懷,可還記得兄弟我還餓著肚子。」
駱以懷:「一百萬打你卡裏了,吃飽了嘴巴給我閉嚴實點。」
肇事者:「好說好說,替我向夫人問好。」
一刹那,我如墜冰窟,我以為的救贖才是深淵。
2
「又在發什麼呆?」駱以懷用力地禁錮住我的脖頸,「你現在就是一條不值錢的狗,要是沒有我,你爸早就死在醫院裏了。」
「對不起。」我壓抑住內心翻湧的情緒,一件件褪去衣物,一鞭接一鞭的落到我的後背。
駱以懷:「想以前追求你的那些男人,他們有什麼好的!」
「你出事後還不是一個個跑得遠遠的,隻有我幫了你!」
「你要永遠記住,你薑時願永遠隻是我駱以懷的一條狗!」
「是…」我咬緊牙關,疼痛使我不得不趴到在地。
駱以懷打累了,丟給我一件山寨的高定禮服和一張發票,「這件衣服的錢夠你那半死不活的爸再多喘幾天氣。」
......
禮服蓋住了我背後麵目猙獰的傷疤,疼痛在我心中永駐。
駱以懷摁住我的傷痕處,警告我,「今天我二叔會來,如果他多看你一眼,我會讓你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好地方。」
鄒霽雲是駱家唯一一個隨母姓,從駱家脫離出去的人。
駱老爺子晚年始亂終棄,導致他母親慘死,其實他沒比駱以懷大幾歲。
現在鄒霽雲公司日益壯大,駱家人有意認回他。
我垂眸蓋住心裏的想法,順從的點頭。
我不僅要引起鄒霽雲的注意,我還要利用他扳倒駱以懷,替我父親報仇。
3
駱老爺子都入座了,作為晚輩的鄒霽雲人影都沒見著一個。
駱老爺子雖有不滿,卻也按住不發。
如今鄒霽雲已經不是他能隨意拿捏的,駱氏集團打著他的名義還拿下不少大單。
門口駱家請的記者早已蓄勢待發,卯住勁都想搶到頭版頭條。
鄒霽雲長腿邁出勞斯萊斯,哢哢閃光燈堪比拍偶像大片。
他眉眼鋒利,鼻梁高挺,氣場強大,直接走到駱老爺子麵前,語氣冷漠,「我媽的骨灰還我。」
當眾壓根不給駱老爺子一絲麵子,他拐杖咚咚倆下,「有什麼事吃完飯再說,否則一切免談。」
虎與豹的對峙,誰也不讓步,大戰一觸即發。
我不由得眼眸發亮,這個男人我一定要拿下。
駱以懷出來打圓場,「二叔,這麼多記者在呢,我們也不能讓外人看了笑話,先坐下吃飯吧。」
鄒霽雲眼珠微轉,隻一眼駱以懷感受到了害怕。
我趁機扶住他,直視鄒霽雲的眼眸,「二叔,再耽擱下去鄒阿姨也該等急了。」
駱老爺子今天叫鄒霽雲來不到達目的是絕對不會罷休的,與其一直耽誤時間,不如先順了他的意。
什麼仇怨,等拿到他母親的骨灰再說。
我說完,鄒霽雲意味不明的扯了下嘴角,「這就是我的侄媳婦?」
駱以懷立即攔住我的腰,大手狠狠按住我的傷口,皮笑肉不笑,「二叔,忘記給您介紹了,她是我老婆,薑時願。」
鄒霽雲落了座,越過駱以懷,遞給我一張黑卡,「拿去買條真裙子,假貨配不上你。」
我笑著接過,「謝謝二叔,以後還請二叔多多關照以懷。」
駱以懷眼眸蓄著火氣,加大了力度,我痛得差點站不穩。
一頓飯吃得火藥味四起。
4
家宴結束,鄒霽雲去了駱老爺子的書房。
駱以懷原形畢露,凶狠的抓住我的頭發把我拖到房間裏。
駱以懷:「薑時願,沒有男人的關注你就活不下去,是不是!」
「現在為了錢還要去跪///舔///我二叔!」
傷口裂開,血液隱隱滲透出來,我掙紮著辯解,「以懷,二叔並不是為了我,他是為了維護你或者說維護駱家。」
「我身上的禮服是山寨的,今天現場這麼多記者他們會怎麼寫。」
「我丟臉倒是無所謂,可是要是因此連累駱家的股市,豈不是得不償失。」
聞言,駱以懷鬆開了手。
他點燃煙,吞雲吐霧,煙霧中我看不清駱以懷的臉,但我很確定他不知道我身上的衣服是假貨。
我一如既往的跪著替他捏腿,「以懷,你肯定也是被手下的人騙了......」
我話還沒說完,駱以懷就憤怒的丟下我自己離開了。
他在外麵有個小情///人裴語蘇,是某知名品牌總監。
駱以懷給我定的所有禮服都是從她那裏定的。
每定一次,裴語蘇就給我發一次消息。
裴語蘇:「像你這種冒牌貨,隻配穿假貨。」
而這一切都是她瞞著駱以懷偷偷做的。
駱以懷是絕對難以允許這種事情發生的,除了他誰也不能侮辱我。
他曾說過,就算死我也隻能是他親手殺死的。
駱以懷對我的占有欲達到了一種癲狂的狀態。
油門聲消失,我知道我的機會來了。
5
我先一步坐進鄒霽雲的勞斯萊斯,他陰沉著臉走出來。
我明白這場談判終究是不愉快的。
駱老爺子為了讓鄒霽雲認祖歸宗,多半會用他母親的骨灰要挾。
可麵對殺母仇人,鄒霽雲又怎麼會妥協。
我:「鄒霽雲,我能幫你奪回骨灰,但你要幫我搞垮駱氏集團。」
鄒霽雲挑眉直勾勾的盯著我,良久才開口,「我承認你有點意思,但僅此而已。」
「一個被監管的對象,沒資格成為我的合作對象。」
沒想到,鄒霽雲心思深沉到這種地步,已經把駱家所有人都調查了一遍,
連我也不例外。
我收斂心神,「就是因為這樣你更要跟我合作,他們對我的戒備心會降低而我也最了解他們的弱點。」
「就比如今晚,我能輕而易舉的讓駱以懷離開,擁有屬於我自己的時間。」
鄒霽雲欣賞我的膽識和我眼眸中對駱家濃烈的恨意。
他態度有所鬆動,語氣淡漠,「脫掉衣服。」
我聽話照做,隻要能複仇,我做什麼都可以。
鄒霽雲:「轉過去。」
隻不過想象中的事情並沒有發生,後背傳來冰冰涼涼的觸感,鑽心的疼痛有所緩解。
我心裏傳來說不出的感覺,空氣一時靜默,許久他停下塗藥的動作,我才愣愣的道謝,「謝謝。」
鄒霽雲擦去手指殘留的藥膏,「合作愉快。」
駱老爺子以最快的速度對外公布要認回鄒霽雲這個小兒子,高調宣布要為其舉辦認親宴。
駱老爺子自以為鄒霽雲被他拿捏了,殊不知這正是我們的計劃。
6
剛到家就再次收到裴語蘇發來挑釁的短信,「冒牌貨,你以為這樣就能挑撥我跟駱總的關係,簡直是癡心妄想!」
「駱總不但沒有怪我,還說要帶我去參加二叔的認親宴。」
我冷笑,駱以懷是什麼人怕是沒有人比我更清楚,裴語蘇那張與我有七八分相似的臉才是她的免死金牌。
認親宴時,裴語蘇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頗有喧賓奪主的意味。
她趾高氣昂的說,「冒牌貨,我勸你最好能認清自己的地位,駱總現在已經完全被我迷住,跟你離婚是遲早的事情。」
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麼一直認定我是她的替身,但我巴不得今天駱以懷每分每秒都跟她黏在一起,一刻也不要想起我。
我才能有機會在老宅尋找鄒霽雲母親的骨灰藏在哪裏。
駱以懷出現,裴語蘇立馬就黏了上去。
我正打算跟上,駱以懷卻一反常態完全沒有分給我一個眼神就帶著裴語蘇就徑直離開了。
我沒有對他的行為做過度的解讀,駱以懷反複無常的脾氣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我抓緊時間偷溜進內宅,駱老爺子的房間和書房,每一寸地方我都不錯過。
最終在一個暗格中找到了貼有鄒阿姨照片的骨灰盒。
我立即按照先前的約定給鄒霽雲發消息,他正滿臉不耐煩的應付駱老爺子以及一些貼上來的蒼蠅。
骨灰交給鄒霽雲的助手。
鄒霽雲也不裝了,推開駱老爺子,「我今天不是來認親的,我是來替我母親討回公道的。
7
一聲令下,大屏幕上開始播放駱老爺子對已逝的鄒阿姨的暴行。
粗壯的拐杖專挑腦袋砸,鄒阿姨額頭不斷有鮮血滴落。
她哭喊著求饒,「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保證以後不會再背著你偷偷去看霽雲。」
鄒阿姨懷鄒霽雲時,隻因為醫生多說了一句,「你這個歲數應該很難再讓人受孕才對。」
駱老爺子便懷疑鄒霽雲不是他的孩子,甚至要把剛出生的他活活悶死。
多虧鄒阿姨私底下把他送走了,他才得已活到現在。
鄒阿姨從那之後就過上了地獄般的生活。
視頻的最後,鄒阿姨麵色雪白,奄奄一息的求饒,「我錯了......」
一個人活生生的人就這麼駱老爺子打死了,他冷血的可怕,麵無表情的讓助理發布鄒阿姨病逝的消息。
不過幾個小時,屍體就被火燒成一把灰。
鄒霽雲眼眶泛紅,握緊拳頭,指節發白,一拳狠狠打到駱老爺子臉上,硬生生打下他幾顆牙。
鄒霽雲:「我要你為我媽償命。」
大門打開,一群身穿製服的帽子叔叔早已等候多時。
8
駱老爺子直到被帶走時,臉上依舊沒有絲毫悔改,甚至過於平靜。
就像是早已料到這一切的發生。
駱老爺子大笑,「不愧是我兒子,跟我做事一樣狠。」
不對勁,很不對勁!
我掃視一圈,震驚的發現,駱以懷和裴語蘇不知何時不見了蹤影。
果不其然,下一刻我們居然在警局見到了早已去世的鄒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