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秦晚意的閨蜜們要回老家了。
臨走前,柳兒勸秦晚意:“你不要犯傻,有什麼事多跟你老公商量。”
秦晚意搖頭:“他變了。”
柳兒說:“其實有件事你不知道。你父母死後,沈淮川回了一趟我們老家一趟,用你父母的名字蓋了座橋。但是當時沒和當地居民溝通好,還起了衝突,他險些被人打斷腿。人都是會變的,可不論怎樣,他曾經對你的好都是真的啊。”
這件舊事秦晚意的確不知道。
可即便如此,也不能消弭她的痛。
曾經的沈淮川對她越好,現在的秦晚意反倒覺得越可怕。
她會覺得曾經的一切都是假的,她從來沒有真正看清過自己的丈夫。
所有人都說沈淮川是創業最成功的青年企業家。
隻是沒人知道,沈淮川當初創業,好幾次都撐不下去要破產。
後來是秦晚意把爸媽留給她的老房子賣了給他填窟窿,還沒日沒夜地出去跟客戶喝酒,幾次喝到胃穿孔,才讓他的公司逐漸好轉起來。
現在胃癌晚期,或許也是秦晚意應得的。
這是她愛錯人的代價!
離開的前一天,秦晚意把家裏所有與她有關痕跡都抹去了。
她穿過的所有衣服,用過的所有用品,甚至她睡過的床,都叫人拉走了。
管家看得害怕,她不知道秦晚意怎麼了,隻能給沈淮川打電話。
沈淮川風風火火地趕回家,看到幾乎是空了一半的別墅,也愣住了。
甚至花園裏還有放火焚燒的痕跡。
見他回來,秦晚意很自如地打了個招呼。
“你回來了?你看,想要抹除一個人存在過的痕跡,其實很簡單,是不是?就算我們在別墅住了這麼多年,我隻需要大半天,就能把自己的東西都收拾幹淨。”
沈淮川聲音顫抖:“為什麼要這麼做?是家裏你哪裏不滿意嗎?你可以和我說啊,你身體不好,不該操勞這些......”
秦晚意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是啊,這些家具用了這麼久,有點膩了,所以我就都打算換新的,沒提前跟你說一聲,抱歉啊。”
沈淮川鬆了一口氣,“真的?你隻是想換個裝潢?”
秦晚意說:“是啊,不然呢?我也是會變的麼,以前很喜歡那些家具,現在就不喜歡了,相信你也是一樣吧?人都是喜新厭舊的。”
沈淮川看著她若無其事的樣子,突然湧起一股慌亂。
他總覺得自己錯過了什麼,秦晚意變得好像很飄忽不定,很難抓住......
他趕緊表忠心:“人的確都喜新厭舊,但你要相信我對你的愛不會變。老婆,你有什麼事都要和我說好嗎,不管什麼,我都會幫你解決的。”
秦晚意聳了聳肩,“我正要告訴你,我明天要出國玩一趟,機票已經買好了。你會等我回來的,對嗎?”
沈淮川立刻道:“老婆,你說什麼傻話呀,我當然會等你了,既然要出去就好好玩,我一會兒給你打五百萬,你想買什麼就買什麼,別虧待自己。”
秦晚意笑了:“好。”
沈淮川又問:“你剛才在花園裏燒什麼?是不喜歡現在種的那些植物嗎?你喜歡什麼,我找人重新種好不好?”
秦晚意把視線落在那堆灰燼上,點了點頭:“好,你想種什麼就種吧。”
沈淮川不知道,她燒的是他們兩個的結婚證。
第二天一早,秦晚意帶著收拾好的行李出了家門。
沈淮川執意要開車送她去機場。
高架橋上堵了許久,沈淮川開始不耐地看表。
很快,他的電話響了,隔了老遠就能聽到孟妍在那頭撒嬌的聲音。
“淮川哥哥,我剛剛出車禍了,嚇死我了!你能來醫院陪我嗎,我好害怕!”
沈淮川的手握緊了手機,不安地看了秦晚意一眼。
秦晚意全都聽到了,但還是裝作不知情道:“又是公司有急事?看這交通狀況還不知道要堵多久,你先走吧,我可以自己開去機場。”
沈淮川立刻應了下來:“好,老婆,等你回來的時候我一定去接你。”
他下了車,往反方向走去,臨關車門前,他習慣性地說了一句我愛你。
走了好遠,才反應過來,剛才秦晚意沒有回他“我也愛你”。
心裏又升起一絲慌亂,他立刻又給秦晚意轉了五百萬,這才舒服一點,去找孟妍了。
秦晚意到機場後,給沈淮川的公司寄了一份文件。
裏麵是秦晚意胃癌的確診書,還有他和孟妍溫存的證據。
秦晚意知道,沈淮川一定會後悔莫及。
她就是要讓他未來的每一天都活在痛苦和懊悔中。
當天晚上,管家給沈淮川打了無數個電話。
沈淮川正和孟妍在一起喝酒親昵。
他不耐煩地接起電話,“你瘋了嗎?!”
管家哽咽道:“沈總,夫人,夫人她......就在剛剛,新聞播出,她乘坐的航班墜機了,無一人生還!”
沈淮川手中的酒杯瞬間被他捏碎,鮮血流了一地:“你胡說什麼?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