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車回了別墅。
許是喝了酒的緣故,我腦子暈乎乎的。
簡單處理了一下膝蓋上的傷口就摸著小腹躺在了床上。
想到在會所時他對我下跪時的冷眼旁觀和把我丟下時的無助,我突然感覺有點累。
這是一條不知道能不能走到頭的路。
我不知道司辰宥還能不能想起我,又或者他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想起我。
肚子裏的孩子到底是留下還是生下來。
如果生下來他還沒恢複記憶,那他會認嗎......
眼尾漸漸濕潤,我意識逐漸模糊起來。
半夢半醒間,我感覺被子被人掀開,小腿至膝蓋一涼,似乎有人在觸碰我的傷口。
眼皮太沉我不想睜開,隻皺著眉哼唧了一下。
接著就感覺嘴唇、臉頰、眼皮、額頭相繼落下一個觸感溫熱的東西。
有力的臂膀穿過後頸,將我帶入一個溫暖的懷抱中。
後背被人一下一下拍著,耳邊響起熟悉溫潤的輕哄聲。
“我好愛你盺盺,我真的承受不了失去你的代價......你再等一等我好嗎?”
“等我成為司家的掌權人,我會把最好的一切都給你的。”
我好像夢到了司辰宥。
夢到他像從前一樣抱著我哄我睡覺,在我耳邊一次次訴說著愛意。
那種溫暖的感覺實在太真實了,我不由得往熱源縮了縮,感覺那雙抱著我的手更緊了。
多日的委屈讓我在夢中也不禁留下了眼淚。
卻很快被人拭去。
他的聲音穿透我的耳膜。
“怎麼做夢都在流淚,別哭了盺盺,哭得我心都要碎了。”
“快睡吧我的盺盺,我最愛的寶貝......我抱著你睡。”
我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看了一眼,隻感覺這場夢境好真實。
多日的迷茫和疲憊隨著這個夢境的到來一掃而空。
第二天清晨,我掀開被子一看,頓時愣住了。
昨晚隻是被我簡單處理過的傷口此刻被紗布包裹著。
顯然是重新被人處理過了的。
聯想到昨晚那個過於真實的夢境,一個不可思議的猜想在我腦海中盤旋,心底愈發忐忑。
不顧膝蓋上的傷,我一步一踉蹌地往樓上司辰宥的房間走。
欣喜又帶著幾分期待的淚水奪眶而出,我的手都在微微顫抖著。
透過門縫卻看到讓我渾身血液凝固的一幕。
司辰宥正將蘇栩若抵在床上親吻著。
他的動作凶猛又熱烈,一隻手占有欲十足地掐住蘇栩若的臉頰,仿佛要將她拆吞入腹。
從前隻要我和其他男生多說了幾句話,司辰宥吃醋時就會這麼對我。
頭頂仿佛有一盆冷水澆下,將我內心的忐忑與期冀全部澆滅。
心就像是被一把鈍刀反反複複磨著,痛得連呼吸都艱難起來。
意識到接下來要發生什麼,我攙扶著牆壁離開了這裏。
沉浸在傷痛之中,我壓根沒注意到房間原本打得火熱的兩人在注意到我離開之後就立刻分開了。
洗漱完後我去廚房做了早餐。
端著三明治轉身的瞬間卻看到那個原本應該和蘇栩若滾床單的司辰宥穿戴整齊出現在了餐廳。
他皺眉盯著我看了良久,突然道:“我好像記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