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辰宥吃完早餐後就去了公司,蘇栩若起身幫我一起收拾餐桌。
“他現在失憶了,把你錯認成了傭人而已,你別把他的話放在心上。”蘇栩若安撫我。
我搖搖頭。
說不難過是假的,但一想到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是我自己,那點難過很快就被愧疚和自責淹沒了。
“我不怪他,隻要他能恢複記憶,我做什麼都可以。”
蘇栩若沉默良久,突然感慨,“我很羨慕,你們感情真的很好,如果不是我,你們應該也準備結婚了吧。”
我長睫輕顫,內心卻蔓延起苦澀。
結婚嗎?
我和司辰宥相戀八年,從少年時期到現在,所有共友都知道我們非對方不可。
但兩人誰也沒有著急結婚。
我不提,是因為害怕聽到那個不想聽到的答案。
司辰宥隻是隱晦地在我麵前提到過幾句,說還沒到結婚的時機,想讓我再等等,他想給我最好的一切。
或許是看出我的失落,蘇栩若突然拉住我洗碗的手,朝我露出一個善意得體的笑容。
“你不用太擔心,醫生也說他的失憶隻是暫時的,用不了多久他一定會想起你的。”
我下意識要抽回手,蘇栩若卻緊緊拉住我,眼底帶著十足的誠意。
“你不用對我有戒備,我和辰宥隻是商業聯姻而已,並沒有感情,相反,我還很希望看到他能夠恢複記憶,和你結婚呢。”
她言辭懇切,語氣溫潤而真摯,字裏行間都透出無盡的善意,讓我漸漸放下了心中的防備。
是啊,如果她真的對我有敵意,又怎麼會讓我留在這裏幫助司辰宥恢複記憶呢,她應該早就趕我走了才對。
我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卻沒看到蘇栩若的目光冷了一瞬。
晚上司辰宥和好友聚餐,並沒有回來。
十點半的時候我突然被人叫醒。
蘇栩若穿著睡衣,麵色蒼白地捂著小腹坐在我床邊,臉上滿是歉意。
“盺盺,剛剛朋友打電話過來說辰宥喝多了想讓我去接他,但我今天剛好生理期不舒服,能不能麻煩你去接他一下?我讓司機送你。”
想到司辰宥有胃病不能喝太多酒,我頓時清醒過來。
向蘇栩若問到詳細地址後就拿著胃藥開車往會所狂奔。
推開包間門,一屋子人的目光都向我投來。
我卻隻注意到昏暗的燈光下那個仰躺在沙發靠背上的人影。
他一隻手手背搭在眼睛上,另一隻手捂著胃部,嘴唇輕抿,胸膛微微起伏著。
而他麵前的大理石茶幾上,還擺著八個裝滿酒的杯子。
包間裏有人調笑。
“喲,宥哥,你家未婚妻派來接你的傭人來了,嘖,怎麼連個傭人都這麼標誌?”
司辰宥緩緩睜開眼,在看見我的瞬間眉頭輕蹙,又很快別開了視線。
他端起一杯酒仰頭就要喝,坐在他旁邊一身裁剪得體西裝的男人卻抓住了司辰宥的手腕。
“別急啊辰宥,來接你的人來了,你不行就別喝了。”
他強勢地奪過司辰宥手中的酒杯放下。
抬起眼,銳利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唇邊掛著似有若無的笑意。
“小姑娘,咱們圈子裏接人也是有規矩的,你得把這些辰宥沒喝光的酒喝完了,才能帶他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