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辰宥被迫聯姻為我逃婚的那天出了一場車禍。
他忘了我,愛上與他朝夕相伴的聯姻對象。
為了讓他恢複記憶,我帶著他曾經給我的定情戒指去找他。
他卻將戒指扔進人工湖,滿臉嫌惡地看著我。
“或許在我失憶之前是養過你這樣的女人,但從今往後,我隻想和我的未婚妻恩愛一生。”
我知道他隻是失憶了,並不怪他。
甚至在他將我錯認成保姆後順勢留在司家。
直到他親手將我推入車流害我流產。
我躺在病床上,聽到他跟好友的談話。
“栩若是蘇家大小姐,隻有她這樣的家世才配生下我的孩子。”
“等栩若的孩子出生,我就會恢複記憶,回到盺盺身邊,我最愛的隻有她,她會明白的。”
我這才知道,所謂失憶不過是一場騙局。
既然如此,我也可以忘了他,開始新的生活。
“你放鬆一點......輕點抓。”
“叫老公好不好寶貝,我喜歡聽你叫我老公,不叫我就親到你叫為止。”
臥室內的歡好聲停了又響,響了又停,直到深夜才徹底安靜下來。
我端著熬好的美齡粥站在臥室門外。
心從一開始的抽痛與絕望,到後來的漸漸麻木。
門從裏麵被打開。
司辰宥赤著上半身,陌生又冷淡的目光掃過我,刺得我心臟微微一縮。
他接過我手中的粥,手臂上還有歡好時留下的抓痕。
接著一碗帶著餘溫的粥便朝我兜頭澆下。
伴隨而來的是司辰宥略帶諷刺與不耐的話語。
“你這保姆就是這麼當的嗎?粥都冷了,喝壞我未婚妻的胃怎麼辦?”
“如果下次再犯這種低級錯誤,你就不用再出現在我麵前了。”
碗砸在我身上,碎在腳邊。
我紅著眼眶垂下眸子一言不發。
黑暗中,司辰宥冷厲的眸子閃過一絲心疼,但轉瞬即逝。
房間裏傳來一聲嬌柔的“辰宥”。
司辰宥周身四溢的戾氣斂了回去,快步走向臥室內。
透過門縫,我看到他抱著懷中的女人輕哄,嗓音溫沉如水。
“都要結婚了,不是說了叫老公嗎?”
“腰酸不酸,老公幫你揉揉好不好?”
我努力不去聽裏麵的溫存,蹲下撿起碎片要離開。
司辰宥的聲音卻透過門板傳來。
“站在外麵幹什麼?還不快點滾進來換一下床單!”
我眼底閃過一抹掙紮,蹲在地上猶豫了一會,還是走了進去。
房間內彌漫著一股難以言喻的味道,床單和地上都有著大片水漬。
我忍著心口的酸脹去開窗通風,又去櫃子裏拿了新床單。
司辰宥在浴室洗澡,蘇栩若裹著睡衣坐在沙發上。
她眼角還帶著未散去的情欲,整個人透出一股慵懶。
看到我時,她下意識抓起沙發上的毯子蓋在身上。
臉上閃過一抹慌亂與局促。
“洛盺?你怎麼會在這裏?我和辰宥......”
她抿著唇,最終隻憋出一句抱歉。
我搖搖頭,心底隻有無盡的悲涼,對蘇栩若生不出半分怨恨,因為造成現在這個局麵的,是我自己。
我和司辰宥是彼此的初戀。
從十八歲到現在,我們在一起八年。
直到兩個月前,司家強迫司辰宥和蘇家千金蘇栩若聯姻。
我知道消息的時候是他們婚禮的前一天晚上。
我忍受不了這種背叛決定分手,驕矜高傲的司家二少卻連夜趕來,跪在我腳邊,聲音哽咽而顫抖地發誓。
“我司辰宥此生隻愛洛盺一人,隻會和她一個人生兒育女。”
“等我成為了司家的掌權人,我就和她離婚,然後娶你,隻求你不要離開我。”
他攥著我的衣角苦苦哀求我等他,將一枚戒指塞入我的手中,說這是他給我的承諾。
當著他的麵我假意答應,轉頭就定了第二天早上去國外的機票。
他去接親時我給他發信息,如果能在我登上飛機之前逃婚找到我,我就相信他愛我,並且留下來。
他拋下一切開車來找我,卻出了車禍。
司辰宥出車禍的前一秒,我剛接通電話。
轟鳴聲和車窗碎裂聲傳來的瞬間,我感覺心跳都停了一瞬。
往外狂奔的時候我還能聽到電話那端傳來司辰宥氣若遊絲的安撫聲。
他說:“盺盺,別哭,我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