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怎麼說了,
一樣醫院的絕症診斷書,
早就被那時候接受不了的我給撕碎了。
誰能接受自己剛懷孕就得了絕症呢?
樊磊手中的那張診斷書是我去別的醫院的複檢結果。
這次,樊星辰真有些生氣了,他抿著嘴喚著家裏的阿姨。
“周媽,把孫婧儀的東西全都給我扔出去,這個家她愛回不回。”
我在一旁無奈苦笑,
事實上,
這個家如今我是想回都不回來了。
一個月後,在這個別墅內所有我的東西被清除完了,
就好像我從來沒有來過這個地方。
樊星辰依舊忙著自己的事業,可時不時還是會向門口看去,卻始終沒有想過去外麵找我。
而我的兒子樊磊還是一如既往地喜歡就在溫婷麵前撒嬌,
“溫阿姨你還喜歡看什麼呀,我再雇演員在你麵前現場演。”
溫婷輕笑,捏了捏樊磊的臉,
“對阿姨這麼好啊?”
“那是,溫阿姨你這種才是我理想中媽…”
話還沒有說完,
樊磊一下子就暈死了過去了。
不管溫婷著急地怎麼掐人中都沒有反應。
而一旁看著她們互動的樊星辰一下子慌了。
“小磊!”
急忙地將樊磊送進醫院。
經過一個小時的等待,結果出來了。
看著醫院診斷書的重度地中海貧血。
樊星辰一下子就慌了,上麵他的血型跟樊磊不一樣。
他瞬間捏緊了手裏麵的診斷書,皺著眉頭地開始在通訊錄撥通我的電話號碼。
“都是當媽的人,孩子都病了,還不回家。”
一遍又一遍,電話的那頭永遠都是,“對不起,您所撥打的用戶已關機。”
樊星辰有些氣急了,“好好好!孫婧儀你好樣的!”
而飄在他旁邊的我看著他急忙開車去找我的樣子,
又是心酸又是無奈。
來到出租屋外的樊星辰怒氣衝衝地拍著門開始喊,
“孫婧儀你給我出來,你還不要不要孩子了?你就是這麼當媽的?”
聽到這句話的我苦笑,
樊磊他心目中的媽媽永遠都不是我。
前幾個月,我看過他的作文,作文以我的媽媽為題。
可他寫得不是我,是溫婷。
他文中的媽媽,是讀了大學,是受過高知教育的,
是哪怕有抑鬱症也會努力耐心地為他講題。
而不是我,
這個隻有高中文憑、被拐不敢與外人相處的女人。
任憑樊星辰怎麼呼喊,那個老破小的出租屋也沒有任何回應。
樊星辰忍不住了地撬開門鎖來到屋內,
可裏麵仍舊是空無一人。
“怎麼可能?”
他愣住了。
我家人早就和我斷絕了關係了,
沒有文化隻有高中學曆的我,甚至連家裏的身份證那些都沒帶。
這個出租屋,是他事業剛起步的時候買的,而那時候的我也在這個出租屋內慢慢地走出來。
除了這裏,樊星辰想不到孫婧儀會去哪裏。
還沒來得及多想,樊星辰的手機開始振動。
樊星辰冷笑,看到都沒看一眼就接起了電話。
“喂,您好,您是死者孫婧儀的家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