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裝是舅舅托人從滬市帶回來的,梅花手表是林冬聲和鄭芬芳定親信物,是鄭芬芳母親給的。
林冬聲平時舍不得穿戴,如今都被鄭芬芳輕而易舉轉手送給了別人。
知道不該心痛,但他還是漫上酸澀。
鄭芬芳她憑什麼,自己從未向她要求過半分,可她卻不知足地從他身上汲取。
“芬芳說你土裏土氣,再好的東西放著也是浪費,我喜歡什麼,就先拿著,當然也包括你那些沒用的演算!”
林冬聲憤怒地站起,卻因腿疼,狠狠摔落在地。
“對了,芬芳說你最近身體不好,怕你操心婚禮,就讓我全權負責了。你看這請柬,喜慶不?”
請柬上麵赫然是“鄭芬芳”和“郭青州”的名字。
林冬聲心無波瀾,他一個要走的人,正好給他們騰地方,免得受到更多傷害。
郭青州並不滿意他的反應,“你還看不出來鄭上官根本不想和你結婚嗎?要不是礙於長輩,你以為你還能在這?你知道鄭營長為什麼不信那公式是你推算的嗎?因為你在他眼裏就是個伺候人的保姆!”
每一個字都像淬了毒的針,紮在林冬聲的心上。
饒是他早已不在乎,但仍不堪羞辱,緊緊攥著拐杖,手背上青筋暴起。
郭青州繼續火上澆油,“怎麼,戳到你痛處了?林冬聲,你不過是個沒人要的土包子,還真把自己當鄭上官背後的男人了?別做夢了!”
“啪——”
一個清脆的耳光,打斷了郭青州。
林冬聲顫抖著手,胸膛劇烈起伏。
他從小到大,從未打過人,可此刻,他控製不住自己。
郭青州不急不氣,摸了摸被打的臉,似乎十分滿意,壓低聲音,“林冬聲,我知道你申請去京市,不過,現在那個演算公式已經是我的了,證據也沒了,你以為你有什麼勝算?你注定鬥不過我!”
郭青州忽然摔倒在地,帶著哭腔大喊,“冬聲哥,你別這樣,你想要衣服我可以給你,但你不滿我拿下功績,我真的沒辦法。我的演算過程是營長簽過字,檢定所蓋過章的......”
喊聲很快吸引來了附近宿舍的人們。
人越多,郭青州哭聲越大,“我真的隻是來看看有什麼能幫忙的,沒想到書記員寫錯了請柬名字,冬聲哥你怪我也應該,但是不該認為我和上官之間有什麼,我是清白的......”
眾人聞言將鄙夷的目光投向了“罪魁禍首”林冬聲。
他氣笑了,“清白?清白,他會把我為結婚準備的衣服給你穿。”
郭青州哭得更凶,抖著手用力脫下外套,“你說是你的,給你就是了,我一片好意來這,又挨打又挨罵。”
“青州不哭,我們去找鄭營長評理!”
鄭芬芳被人叫了過來,眾人一頓宣揚後,他怒不可遏,不聽林冬聲的任何辯解,三步並作兩步,便給了他一巴掌。
他拄拐本就不穩,狠狠摔到地上,撞到了頭,他一陣眩暈。
卻仍被鄭芬芳推到郭青州身前,“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