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考在即,我回家路上,被小混混堵在小胡同裏淩辱。
得救時,我身上被潑了硫酸,腳腕被打到粉碎性骨折,再也不可能重新跳舞。
媽媽因為忙工作,沒有看到我的求救消息,在醫院瀕臨崩潰,嘶吼著要那些小混混付出代價。
姐姐也絞盡腦汁,聯係了國外頂尖的皮膚科專家和骨科專家,讓我恢複如初。
被抬上救護車昏迷前,我聽到了姐姐開口。
“媽,你讓人打碎了蘇蘇的腿骨,是不是太狠了?”
我媽將我臉上的血擦了擦,無奈開口。
“蘇蘇鋒芒太盛,擋了小峰的路。”
“藝考之後,我也會讓她能站起來,隻不過再也不能跳舞了而已。”
我控製不住的渾身發抖起來。
跳舞是我的夢想,她怎麼忍心扼殺?
原來,愛我的媽媽都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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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人踝關節錯位,懷疑粉碎性骨折,必須盡快手術才行,誰是家屬?快來簽個字!”
我媽皺了皺眉頭,抿唇道:“你們正常清創消毒就好,手術就算了。”
拿著手術同意書的醫生愣住了:“病人雙腳已經扭曲變形,傷口深可見骨。”
“要是不現在趕緊做手術上石膏,發炎感染的話,可能會壞死截肢的。”
“她是舞蹈生,馬上就藝考了,要是不手術......”
見醫生這麼說,我姐擔憂開口:“媽,蘇蘇才十九歲,要是因為這個以後站不起來了,多可憐?”
“站不起來才最好!她和小鋒同歲,從小到大都要和小鋒爭高低!”
“小鋒也快藝考了,要是因為她耀武揚威,導致心態崩了,毀了一輩子怎麼辦?”
“好了,我意已決,讓醫生去消毒清創吧。”
她們的對話我聽的一清二楚。
死死咬牙,讓我才沒忍住破口大罵。
明明我才是媽媽的親生女兒,為什麼她要為了養子,如此對我!
表麵上跟我親近又關心的姐姐,所有的關心竟然是裝出來的。
我想不通,事情為何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我媽察覺到我醒了,急忙跑到病床前,心疼開口。
“蘇蘇,你醒了?別怕,媽媽一定會救你的。”
“蘇蘇,你好好休息,媽媽已經報警了,那些傷害你的人,媽一定會讓他們付出代價!”
她哭的上氣不接下氣,論誰瞧了,肯定都會覺得她愛女心切。
可我清清楚楚的聽到了她背著我說的話。
我看著她滿臉的心疼模樣,半點不似作假。
隻覺得心臟格外抽痛。
醫生適時進入病房,將清創工具展開,給我清理傷口。
我媽坐在病床旁,心疼道。
“蘇蘇,你受傷很嚴重,國外的醫生已經搭了最快的飛機,明天就能落地。”
“蘇蘇乖,好好在醫院等國外的專家下飛機,好不好?”
我感覺到自己的心臟都抽痛起來。
我依然不死心,咬著牙開口:“媽,以後我還可以跳舞嗎?”
我看到媽媽待在了原地片刻,回不過神來。
良久,她低頭,有些不敢看我的眼睛。
“蘇蘇你放心,媽一定拚盡全力救你。”
看著媽媽連我的眼神都不敢對視,我的心寒的非常徹底。
於是乎,我不再看她。
“好,那就等明天吧。”
見我鬆口了,媽媽才長舒了一口氣。
“媽就知道,蘇蘇最乖了。”
醫生歎了一口氣,開始給我處理身上的傷口。
媽媽不敢看我,便別過了頭去。
隻是餘光在看到醫生清創時,我皮膚上猙獰的傷口,她還是沒忍住尖叫起來。
“為什麼這麼嚴重?”
瞧著媽媽跟姐姐不敢置信的模樣,我冷冷地開口。
“昨天我被他們堵在小胡同裏,從天黑打到天亮。”
“我還想跳舞,所以求他們不要再打。”
“隻不過他們聽到我的哭喊聲跟求饒聲打我的力度更重了,不知道打斷了多少木棍。”
“他們不光打斷了我的腿,我渾身上下都被他們打了一遍。”
見我這麼說,姐姐嚇得臉色都白了。
媽媽更是泣不成聲起來。
幫我處理傷口的醫生連連歎氣。
“真是殺千刀的人渣,以多欺少,欺負你這麼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姑娘。”
“孩子,你稍微忍一忍,我要給你處理傷口了。”
我微微頷首。
“好。”
就算經曆了斷骨之痛,可現在,被親人背刺的感覺,更讓我生不如死。
醫生繼續給我清創時,媽媽帶著姐姐離開了病房。
“媽,蘇蘇的腿廢了,渾身上下連塊好肉都沒有,要不咱們別放她賄賂考官的消息了。”
我媽抿嘴,沉吟許久開口。
“最近嚴打期間最忌諱賄賂考官。”
“隻有蘇蘇被抓了典型,她的驕傲才有可能徹底被擊碎。”
“否則小鋒信心被毀,一輩子也就毀了。”
在醫生看不到的地方,我將手緊緊攥起來。
難道就因為羅曉峰的未來,就要把我一輩子都毀掉嗎?
因為劇烈的憤怒,導致我的身體不由自主顫抖起來。
醫生瞧我臉色不對,還渾身發抖,手裏的紗布都有些拿不穩了。
“不好意思,是不是傷口被我弄疼了?”
我擺了擺手。
我現在甚至分不清到底是自己哪裏在疼。
我從小到大最珍視的存在,居然完全沒有把我當回事。
我現在恨不得直接衝出病房,好好質問一下她們。
究竟在他們的眼裏,我是什麼身份?
究竟是血濃於水,還是有血海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