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莊純純緊張地把檢查報告從我身邊拿走,更加深了我的懷疑。
我拉住她,伸手去拿報告。
“純純,檢查結果怎麼樣?”
她突然把我的頭按在胸口,緊緊地抱住了我。
“天齊,脊柱還沒完全恢複,不要擔心,等做完手術就會好的。”
晚上,莊純純又給我端來了所謂的外國進口特效藥。
“天齊,吃藥了。”
她臉上的笑容還是一如既往的清純可人,可今天的我卻感覺莫名地有些滲人。
不由得想起了那句經典台詞——“大郎,吃藥啦。”
我看著她的眼睛問她。
“純純,這是什麼藥?”
她愣了愣,避開了我的凝視。
“天齊,你糊塗啦?這是外國進口的脊柱修護特效藥呀。”
我試探性的問她:“純純,我感覺我的脊柱好多了,今天晚上的藥能不能不吃了?”
她一聽急了,坐過來拉著我的手,指甲都陷進了肉裏。
“不行,乖乖吃藥病才能快點好起來!”
我的手臂傳來一陣刺痛,可是此刻我的心更痛。
因為我清楚的聽到了莊純純的心聲。
【這可是走黑市買的脊髓抑製劑,爸媽可是特地交代了,讓你每天晚上睡覺之前一定要喝一瓶,才能讓你維持半癱瘓狀態,不然如果你病好了不肯做手術了,少陰的腎可怎麼辦!】
我接過莊純純手裏的藥,一仰頭吞了下去。
她這才點了點頭放心地走了。
等她一走,我馬上跑去衛生間催吐,把剛喝下去的藥一股腦全吐了出來。
這些藥多多少少還殘留了一點在身體裏,我的身體漸漸發軟,意識逐漸模糊。
這時候爸媽帶著一個醫生走了進來。
醫生掰開了我的眼睛,又用儀器診斷了一下我的心跳。
朦朦朧朧之間,我聽到了爸媽和醫生的對話。
“脊髓抑製劑已經開始起作用了。”
爸爸點了點頭。
“好,那我就放心了。”
“不過......這種脊髓抑製劑有強烈的副作用,一個禮拜隻能用一瓶,今天已經是這周的第三瓶了,繼續使用恐怕會對陸少爺的身體造成不可逆的傷害。”
“你們照顧了陸少爺一年時間,好不容易康複了,忍心讓他再次癱瘓嗎?”
我爸不耐煩地說道:“再次癱瘓又怎麼樣?我們照顧他本來就是為了給少陰換一個健康的腎臟,事到臨頭不能出一點差池!
我媽也在一旁幫腔。
“趙醫生,拿了錢就做好你該做的事,你少操沒必要的心,耽誤了少陰的治療你不會有好下場的!”
趙醫生默默地點了點頭。
“我隻是作為醫生告知病人家屬應該知道的風險,萬一出事別找到我頭上就是了。”
“放心,隻要你不說出去,這事沒有人會知道。”
“行。”
“還有,以後別一口一個陸少爺叫他,我告訴你,陸家的少爺隻有一個,那就是陸少陰。”
其實隻要爸媽和我好好說,我是願意給陸少陰換腎的。
可他們為了騙我心甘情願地做手術給陸少陰換腎,竟然不惜用藥讓我癱瘓。
明明都是親生的兒子,為什麼我的爸媽竟然偏心成這個樣子?
我躺在床上,雙拳緊握,指甲都陷進了肉裏,才能忍住沒有跳起來揭穿他們。
爸媽和醫生聊完之後,看都不看我一眼,徑直離開了。
趙醫生歎了口氣,坐在床邊,手裏擺弄著的鋼筆閃著紅光。
我睜開淚痕未幹的眼睛,猛地扣住了趙醫生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