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穆思岑顫抖著身體走出手術室,感情真摯到讓我無法懷疑。
他告訴我移植完的腎不好再移回來,我也相信了。
剛做完手術身體不好,穆思岑為了不讓我太過於勞累,就代替我操持了父親的後事。
我當時覺得他體貼入微,也慢慢對他動了心,就這樣跟這麼一個惡魔結了婚。
我一想到父親躺在病床上,看著自己女兒的腎被安在了另外一個女人的身體裏該多麼崩潰,都怪我信錯了人,才會讓他老人家在臨死之前都不得瞑目。
想到這裏,我劇烈咳嗽了起來。
身體上的痛越發的劇烈,甚至連這麼多年沒發作的哮喘也被帶了出來。
在我快窒息的時候,穆思岑回來了,趕緊給我拿來了藥。
藥效發作我漸漸平穩,穆思岑看到我恢複正常也才鬆了一口氣。
“諾兒,你沒事吧?怎麼突然發病了?”
穆思岑眼底盡顯擔憂。
我刻意避開了他的眼神。
“沒什麼,不用擔心。”
我的語氣平緩,絲毫沒有了之前的柔情。
“諾兒,對不起啊!我會讓國外的醫院繼續研製特效藥,減輕你的痛苦。”
我盯著他這張極致溫柔的臉,試圖從他的表情上尋找裂痕。
我笑了笑:“可是你知道,我的病不是藥可以治好的。”
穆思岑的表情不自覺的愣了一下,劃了一下我的鼻子:“你相信我,我一定會減輕你的痛苦。”
白天醫院裏麵的對話曆曆在目,我自嘲的笑了笑。
“唯一減輕痛苦的方式就是死,我累了,思岑。”
說完我支撐著身體,起身離開。
穆思岑追了出去,一把抱住了我。
我感覺到臉上一陣濕熱,穆思岑哽咽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諾諾,別說傻話,我不會讓你死的。”
我輕輕的推開他,他的觸碰跟眼淚對於我來說隻覺得惡心。
“恩,睡覺吧!”
穆思岑在我額頭輕輕落下一個吻,給我抱回了房間。
在他想進行下一步的時候,我阻止了他。
每次他在心存愧疚的時候好像都會用這種方法來補償我,以前我就算忍著疼也會配合他,但是現在我不願意了,
“我去給你熱杯牛奶,喝了對睡眠好。”
假借牛奶我脫了身。
不想跟他有任何身體接觸,我在牛奶裏麵加了料,他喝完就昏睡了過去。
我拿著他的手機去了書房。
我想知道,他還有多少事情在騙我。
之前穆思岑就算主動把手機給我看,我都不會看一眼。
我並不知道他的解鎖密碼,試了好幾組可能的數字都沒有解開,最後試了宋媛的生日還是進來了。
我竟不知道穆思岑竟然還有寫日記的習慣。
記事本裏寫滿了跟宋媛有關係的事情。
我一頁一頁的往後看,每次看完我的心裏都會如同滴血一般的疼。
在我的印象中穆思岑一直都不是一個細心的人。
他雖說很溫柔,但是從來都記不住我的喜好,但是現在他卻把另外一個人的喜好記得這麼詳細。